夜黑风高,寒冷无比的天,我的一声叫喊,犹如平地惊雷惊起禾苗和莲姨。
齐念舒转身想跑,禾苗窜起直接拦住他,把他制服,压在地上,“小贼,哪里跑?”
齐念舒被压趴在地,脸贴在地上,挣扎动弹不得。
莲姨点上了蜡烛,屋内亮堂如夜,一看见是齐将军之子,连忙去叫喊李婶和马叔。
他们两个来的飞快,不过房里都是女眷,马叔没有进来,李婶进来了。
她看见齐念舒哎哟了一声:“祖宗啊,你三更半夜不睡觉,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
禾苗把齐念舒提溜起:“他还能干嘛,他弄了一盆凉水,要泼我家小姐!”
“我家小姐身子骨娇贵,要是这一盆冷水下去,明天铁定风寒,说吧,该怎么办?”
“什么怎么办?”齐念舒哼了一声,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,像个骄傲的大公鸡:“这里是我家,我想到哪个屋到哪个屋,我想往哪泼水就往哪里泼水。”
“今天这个恶毒的女人打我,我还没跟她算账呢,泼点水怎么了,她活该。”
对付这样被抓住,还死不认错,觉得老子是天下第一的孩子,我没有惯着他,走到放洗漱盆的地方,端起我洗过脸的水,直接对他泼了过去。
“啊!”
齐念舒迎面被泼个正着,发出一声尖叫,挣脱不了禾苗,只能用力的甩头甩水。
我拎着铜盆对禾苗道:“禾苗,放开他!”
禾苗有些担心他会报复,“小姐!”
我道:“放开他!”
禾苗这才松手,放开了齐念舒。
齐念舒得到自由,伸手擦脸。
身上的水,往地上落。
李婶和莲姨都被我吓住了,立在一旁,不敢吱声,不敢叫,一个担心的望着我,一个担心望着齐念舒。
齐念舒擦好脸,像一头凶兽,死死的盯着我:“姜回,新婚燕尔,我爹让你独守空房,说明我爹不喜欢你,你识相一点,赶紧滚回京城去,不然的话今天的事儿,我天天干。”
我把手中的铜盆往他脚边一扔,泥巴地上,发出的声音不大,很沉闷:“泼人冷水的事情你不用天天去干,盆就在你脚边,拿上盆,出去端水,我身上泼,我就站在这里不动。”
齐念舒听到我的话跟见了鬼似的,开始底气不足:“你是不是有病,让我端水泼你?”
我在姜府能忍气吞声十六载,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一个熊孩子:“我是有病,还是大病,今天你放话出来,天天泼我水,我接受,我在这里等你,任你泼。”
“你要是不泼,你出了这个门,那我就泼你。”
齐念舒到底是十二岁的小孩,面对我的寸步不让和狠,弯腰拿起铜盆,跺起脚来:“你让我泼你,别以为我不敢泼你。”
我手指外面:“你去端水,不泼,你不是男子汉!”
齐念舒被我一激,顶着浑身湿漉漉,往下滴水,拿着铜盆就出去了。
禾苗拿过我的棉袄替我穿上,担心的问我:“小姐,这么冷的天,你真的让他泼你水?”
李婶也忙道:“是啊是啊,夫人,小公子他不懂事,您大人不计小人过,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“等明天,明天我去找将军,跟将军说一声,让将军把小公主拎到军营去,好生教训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