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一众俘虏慢慢的放下了紧张心情,张晟双手下压,止住了掌声。
“诸位兄弟,家有家法,谷有谷规。我张某也是一介草民,受过贵胄世家豪族大户的欺压残虐之苦,对那些欺压良善平民、残害无辜百姓、侮辱妇幼的畜生行径深恨之,所以,在我的手下,绝不允许此类事情的发生,也不允许这样的畜生存在,当然,对于已经走上邪路的这些畜生,我张晟也绝不会姑息。今日,我张晟要用这三百多个畜生的人头在此立誓,自今而后,凡我谷中之人,胆敢欺压良善平民、残害无辜百姓、侮辱百姓妇幼者,杀!不管你是谁,也不管你功劳多大,一律杀无赦!”
一番话,被张晟说的清楚明白杀气腾腾,宣判了三百多个捆绑着的贼子的结局,众人只觉得寒气扑面,脊背发凉。
“唔……张帅……我等错了……”
“饶命啊,小人再也不敢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几百贼子等来了自己的命运,哭喊连天。
两千多俘虏听见这个宣判,相比起他们,自己还是幸运的,至少有得活,其中许多人,偷偷的放下了一些小心思。
“来人,一律宰杀,悬首示众。”
敢做坏事就要承担后果!
对于众贼的哭嚎哀求,张晟直接无视,下达了格杀之令。
杨麻子、曾牛、于仲、丁山、孙褔等以及他们手下大大小的伍长什长队长提枪出列,走向众贼。
这也是张晟的特安排,在自己掌控的这些蚁贼中,当头的犯错的机会总是比普通的贼卒机会要大一些,张晟就是要让他们亲自动手,多长点记性,免得以后自我膨胀,自绝后路。
“张晟,翁翁做鬼……啊……噢呜……”
“大帅……饶……呜……”
长枪落、惨叫起,一切都为时已晚。
众人的面皮抽搐抖动,孩童们让自己的父母捂上了眼睛,老人们默默的转过脸去。
片刻的工夫,惨嚎声止,咒骂声歇,训练场边的丛地已经让鲜血染红,尸首抽动不止,血水慢慢的从草地倒溢而出,流入低洼的训练场……
人散、场空,尸身已被拖出谷外掩埋,三百多颗滴着血水的人头高挂谷中的几根木杆之上,随着谷风晃动不止。
洪坚自由了。
该杀的已杀,该收的收完,唯有自己这个五鹿的亲信被释放了。
按人家的说法,两军交战,各为其主,只是,平山谷庙小,容不下大神,请另择高就。
真的容不下吗?非也!
自己做为曾经五鹿的亲信,人家调查的清楚明白,如果容留了自己,人家又怎么能放心呢?
“大兄,走吧。”
小弟的催促突然让洪坚心中一阵茫然。
走?往哪里走?
井陉王当处?
内丘张燕处?
洪坚无神的目光在平山谷中一一扫过,欢笑的老弱、嬉闹的孩童、整齐的队伍,还有那一团被鲜血染红的丛木,以及那丛木中许多在春风中摇曳着的艳丽的野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