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众位兄弟,各位父老,常言道,军法无情,我张晟做为平山谷的带头人,思虑不周,导致军法不明,理应该罚。丁屯长等人,有令不行,也当该罚,大家就不要再劝了。我希望,今天,此刻,我们挨过军棍之后,大家要引以为戒,努力生产,努力训练,唯有这样,我们平山谷地才能抱成一个团拧成一股绳,在这乱世中苟活下去……”
当训练场让人填满的时候,张晟抬手下压,制止住了众人,再次强调了这次挨军棍的意义。
人群停止了涌动。
“张帅,我等愿意同你一起挨军棍。”陈大的大嗓门响起,努力的争取着挨军棍的机会。
“对,我们愿意陪张帅挨军棍。”
小头头们在陈大的带头下,又开始起哄!
“陈大,李季,想挨军棍先别着急,放心,我估计,你们的军棍少不了,自今日起,我给你们一旬的时间,一旬之后,如果我还在训练场上看到兄弟们不能做到令行禁止,对不住,那你们就等着挨军棍吧,士卒五军棍,从伍长到队长,每人一军棍,累计算总帐,一起罚。”
张晟又一次压下起哄的人群,明确了处罚力度。
一日三餐饱食,如果训练都不能做到令行禁止,真的战斗之时会怎么样?莫不如早早打死,也省得害人。
当然,张晟之所以带上这些小头头,无非就是让他们在训练之时,用点心思,花点力气。
训练场又是一片倒抽冷气之声,张晟视线所过,贼卒们满脸苦涩,此时,再没有人争抢着挨军棍了。
知道害怕就好!
“伍虎,执行军法!”既然要杀鸡儆猴,事情就要进行到底,张晟趁着周围安静下来的机会,趴倒在训练场上,冲亲卫呼呵一声。
于仲丁山等人,见到张晟的作法,有样学样,也爬倒在了训练场上。
“郎君,这,这……”伍虎满脸苦涩,不敢动手。
“这什么这?打,难道你想违反命令吗?”张晟呼喝一声。
“郎君,谷中没、没有军棍。”伍虎脸色更苦,犹豫许久,可算找到了一个苍白无力的借口。
“去做。”
张晟有点恨铁不成钢,一点眼力劲都没有。
“知道了,我去做,现在就去。”伍虎得到了张晟的命令,知道已经躲不过这个差事,蔫头耷脑的应了一句,转身想往外走。
“现成的不用,做什么做?”赵宝这个老汉挡住了伍虎,把一杆木枪递到了伍虎手中。
木枪就木枪,总比真的军棍来的松快些。
张晟假装不懂军棍和木枪的区别,低下头去,摆好了挨打的姿势。
伍虎拿着木枪,松了一口气,牙一咬,枪杆高高扬起,又看似重重的落下,只是,在枪杆挨上屁股带起一声脆响之时,他会及时的回抽一下枪杆,打疼可以,他可不敢打伤这些贼头。
“叭……”
“叭……”
四周一片安静,唯有棍棒贴肉的叭叭声,连续的在山谷中回荡……
日落日升。
揉着有点隐隐发痛的屁股,又一次站在洞口的张晟,听着训练场上一天大似一天,一次整齐过一次的喊杀声和呼喝声,看着一个个的贼卒在伍长、什长、队长乃至屯长的呼呵下,端着长枪义无所顾的走进那片快让脚步踩平的丛木之时,嘴角慢慢的开始上翘。
“郎君,这,这可怪不得我,是你让我打的。”身边的伍虎见张晟偷偷的揉屁股,委屈的解释了一句。
“虎子,你就不该留手,平时多流汗,战时才能少流血啊。”
张晟感慨一句,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