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澄明,穿着玉白色的广袖长袍,分明透着一股世外之人的仙气,此刻却像个癫子一样,发疯。
他发癫的狂叫,让他两个亲随手足无措。
“公子。”
“公子你怎么了!”
澄明一通怒吼之后,看向傅珩,面容狰狞带着恨,“让梁九来见我!”
傅珩叹一口气,“他忙完了,自然就会……”
说着,傅珩看了一眼澄明身后。
一扬下巴。
“诺,来了这不。”
澄明猛地回头。
他对面,站着一个男人。
身材魁梧,穿着与树木几乎相近颜色的窄袖衣袍,利落的脸上贯穿着一道刀疤。
“刚刚把你埋在半山腰的黑火药收拾了一下,免得炸伤以后上山的百姓。”梁九面上是从容的淡定,就像是随口聊天,“来晚一步。”
澄明却被他这淡定刺激的猩红的眼底一下滚上热泪。
他咬着自己的嘴唇,血珠子从齿缝滚落,“为什么!为什么当年要把我送走!为什么!分明我才是镇宁侯的儿子!为什么要把我送走!”
章敏一双眼,一个瞬间肉眼可见的瞪圆了。,
刷的抓住章景繁的衣袖,“哥,他说什么!”
章景繁拍拍章敏的手臂以示安抚,看向傅珩,没说话。
澄明刷的抬手,直指傅珩,“他算什么东西!他算什么!他凭什么做镇宁侯府的世子!凭什么以我的身份长大!他就是个野种!他娘是个贱人,他就是个见不得人的野种,凭什么,凭什么当年留下他,却把我送走!”
他手指着傅珩。
眼睛却带着逼视,看着梁九。
一番话,直接惊呆了他旁边两个亲随。
“公子?”
梁九咳嗽着清了一下嗓子,“这些事,谁告诉你的?”
他说话的时候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因着那一道贯穿的陈年刀疤,整张脸透着一股凶悍。
澄明咬着牙,“谁告诉我重要吗?重要的是,我,镇宁侯府真正的世子,凭什么被你们这些人送走!而他,凭什么代替我!”
梁九笑了一下。
刀疤颤抖。
春喜:……
这还不如不笑!
“你的确是镇宁侯府的孩子,但你爹不是傅矩,你爹是傅业。”
“你胡说!”
“啥?”
澄明的怒斥,与他亲随震惊的疑惑,同时发出。
他亲随满目惊疑,上下看着澄明,“公子,你是我们二殿下啊!你,你怎么是镇宁侯府的孩子?”
澄明根本不理会这两个亲随。
只看着梁九。
“我爹,怎么可能是傅业那个蠢货!傅业那个时候甚至还没有成亲,他哪来的孩子,他比傅矩小那么多,傅矩生我的时候,傅业甚至自己都还是个孩子!”
梁九转了一下手上的扳指。
低垂的眼睛掀起眼皮,看着澄明,“但不耽误他造孽,生下你,又不敢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