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进入济南府的地界,一路走来民不聊生。
但济南府倒是依旧热闹非凡。
只是这热闹里,夹杂的穷人太多了。
“小姐给口吃的吧,求求了,我家小子发烧四五天了,不求给他治好病,只求死之前让他吃口饱饭,求求了,小姐发发慈悲吧,求求了!”
徐家的景悦客栈门前。
徐西宁才下车,忽然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旁边冲了过来。
扑通就给徐西宁跪下。
哭喊着,污浊的脸上带着泪,混着脸上的血或是泥,他砰砰的磕头。
一下一下不要命的把额头往地上撞。
身上破烂的衣裳透着血迹,不知是从哪受的伤或是让谁打的。
“求求了,让孩子死之前吃顿饱饭吧,但凡不是一点钱拿不出来了,我也不会如此,求求了!您给我十个铜板就成,我就给孩子买个甜烧饼。”
“还愣着干什么,惊到贵客了,把这臭要饭的赶走!”
不及徐西宁低头去细看那男子,客栈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吆喝着便指挥客栈里的小伙计过去赶人。
他则笑着走到徐西宁跟前,“客官您是用饭还是住店?您里面请,咱们景悦客栈可是济南府最好的客栈。”
一面说话,一面上下打量。
离京之前,二皇子特意赏赐一辆奢华马车。
但这次进济南府,徐西宁却没有乘坐那辆马车,而是将车留在城外一处村子里,留了元宝和几个傅珩的暗卫等着。
她和傅珩乘一辆普通但依旧奢华的马车进城。
大概是这马车豪华,亦或者是徐西宁特意更换的一身云锦衣裙透着贵重,又或者是徐西宁头上金步摇炫着富贵,让这掌柜的亲自迎接出来。
店里的小伙计已经将那男人左右架起,拖走。
徐西宁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,问:“老伯,这怎么回事?瞧着他有手有脚又年纪轻轻,怎么乞讨?刚刚吓我一跳。”
掌柜的一面往里带徐西宁,一面道:“嗐,都是装的,就是一帮臭要饭的,瞧着姑娘是外地来的,长得又面善,想要要点钱出来,我们本地人可是谁都不会给这些臭虫钱的。
“您别往心里去,快里面请,咱们景悦客栈的饭菜可是全济南府最好吃的,您吃点东西压压惊,住店吗?几位?”
“我要三间上房。”徐西宁拍拍胸口,像是吓得不轻,“我还以为是先前的水灾,把大家田地冲了,闹出许多流民呢,听说流民是很容易变成土匪的,吓死了。”
“哪有那么多土匪,先前倒是真的有土匪,但我们知府大人是青天大老爷,能干得很,很快就把那些闹事的土匪给收拾了。
“现在济南府太太平平的,您一路来就看得出来,外面多热闹啊。”
徐西宁笑着往客栈外面瞧了一眼。
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。
商铺全都开张营业,基本家家都有客人。
的确是一派繁华。
收了目光,徐西宁笑道:“那就好,我们还想在济南府开一家酒水铺子呢,繁华才好,生意好做。”
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徐西宁说话一点防备都没有,什么都往外秃噜。
还和这掌柜的打听,“老伯,您有没有合适的店铺推荐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