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稀看到当日那青年,豪情万丈,站在刑部的衙门里,第一次断案。
他也曾一腔抱负要做一个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的好官。
不办一桩冤假错案,还所有人一个天理昭昭。
怎么到头来,这天理昭昭却越来越远。
远到他眼前一片模糊……
哦,是哭了。
刑部尚书泪流满面将那乌纱帽放到旁边地上,正要起身。
外面忽然奔进来一个小内侍,急促的回禀,“陛下,大沽港传来急报。”
皇上忙道:“传!”
西山大营的一个副将急匆匆大步进来,单膝一跪,抱拳就道:“陛下,大沽港守卫徐虎等一干人拼死将敌船拦在码头,一直拖延到高副将军带着轻骑队抵达。
高副将军和和副指挥使率轻骑队重创琉倭大军。
琉倭人退回海上,请求谈判。”
刑部尚书顿时朝皇上看去。
皇上原本阴沉的面孔上,一下露出笑意,他连拍几下桌子,“好,好,朕就知道,朕的西山大营好样的!琉倭贼子,不自量力,要让他们好好尝尝恶果。
去传令,可以谈判。”
刑部尚书顿时心头狠狠一颤,忙磕头道:“陛下不可啊,琉倭人大举进攻,里应外合,蓄谋这么多年,岂能是一次重创就要谈判的。
他们明显是不想在西山大营手里吃亏损耗,想要拖延时间寻找战机。
该一鼓作气打到他们不敢来犯为止。
切不可谈判啊!”
刑部尚书求得声嘶力竭。
皇上怒目喷发看向他,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狼子野心居心不良,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得出来,你还能狡辩什么?西山大营的兵,命不是命?
都是爹生娘养的,能兵不刃血的解决,为什么一定要让将士去送命?
琉倭人退居海上,难道你让不善水战的西山大营去送命?”
刑部尚书急狠了,脱口道:“高振杰跟着傅矩,当年没少打水上的仗。”
一句话出口。
不等皇上反应,刑部尚书自己心里先咯噔一下。
遭了。
他说错话了。
果然,下一瞬,皇上眼底布上一层阴沉,看向那西山大营的副将,“传朕旨意,让高振杰亲自带琉倭使臣来谈判。”
刑部尚书要急死了。
偏偏皇上因为那口供的事,对他已无信任,他说什么只会适得其反。
倒是旁边单膝跪地的副将军,顿了一下,道:“陛下,为预防琉倭人耍诈,不如留高副将军镇守大沽港,臣送使臣来谈判。
臣更擅敌情分析,不善带兵实战,高副将军实战经验足,留下更好些。”
他这话,可谓说的诚心诚意。
皇上犹豫了一下,“也可。”
那副将得令离开。
皇上满目寒光看向刑部尚书,“带下去!将杜二带进宫,朕要亲自审讯。”
吉庆堂。
一连奔波三个府邸查找刺杀琉倭细作,徐西宁气喘吁吁前脚才回来。
一进门。
迎上焦急万分的六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