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。
傅珩从书房过来的时候,徐西宁已经收拾整齐,正和春喜蹲在院子里逗狗子玩。
阳光透过树枝,斑驳在她身上,瘦弱的单薄。
“爷,老夫人那边派人来传话。”
傅珩正站在门口,瞧着徐西宁那边有些出神,院中一个老仆忽的上前回禀、
徐西宁回头,站起来。
傅珩虚拳抵着唇角,咳嗽一声,收了目光,朝那老仆吩咐:“进来吧。”
来的是老夫人跟前的贴身嬷嬷。
虽然是日上三竿的时间,可这天气还没到一走动就要出汗的地步。
嬷嬷鬓角却挂着汗珠子,朝傅珩跟徐西宁行了个礼,“老夫人说,最近府里频频出事,大爷昨儿又吐了血,老夫人想要去普元寺上香祈福,让老奴来请大奶奶一起过去。”
傅珩疑惑,“没有请我吗?”
嬷嬷笑道:“大爷身子不大爽利,老夫人让您在家好好歇着。”
傅珩一摆手,牵了徐西宁的手就往出走,一边走,一边掷地有声,“我和我的夫人,片刻不能分离,看不到她我就心痛如绞,不如死了。”
嬷嬷瞠目结舌看向傅珩。
傅珩微微侧头,压着声音,和徐西宁道:“当然,我只是这么一说,你不要当真,咱们只是契约成亲。”
徐西宁无语瞪他一眼,“不必你提醒。”
傅珩笑,“都说女孩子容易动感情,我也是好心提醒你,怕你沉沦。”
徐西宁:……
我有病吗?
沉沦一个病秧子?
这病秧子昨儿才和我讨彩头做交易,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做生意,我沉沦什么?沉沦资金回本吗!
嬷嬷跟在身后:……
我的天啊!
大爷和大奶奶感情这么好?
这黏黏糊糊的,根本不像是被算计了的亲事,这完全就是青梅竹马修成正果的架势啊。
二门处。
他们过去的时候,老夫人和白氏已经在了。
瞧见傅珩也跟着来了,老夫人压着一脸意外,慈爱的关切,“怎么你也过来了?好好养身体,我难道还能拐了你媳妇啊。”
傅珩笑道:“孙儿怕冲喜的功效会因为我离开我夫人时间太长而降低,为了多活两年,我要时时刻刻和我夫人在一起,狗都不能将我们分离。”
老夫人:……
傅珩说完,左右瞧了一眼马车,挑剔。
“祖母,难道要让孙儿坐这样朴素的马车出门吗?孙儿都是要死的人了,万一我一不小心就死在路上,那岂不是死的很寒酸?
我记得府里有一辆金丝楠木的马车,用的是蜀锦的窗帘。
我要坐那一辆。
哦,拉车的马也不能是这种马,这毛色一看就不吉利,不利于我多活两年的。
万一我一不小心死在路上,一想到是黑色的马给我拉车,我会忍不住被气活的。”
老夫人要炸了。
你不会不会被气活不知道,但我快被气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