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那俩婆子根本困不住她,她要明日一早,赶在早朝之前,去镇宁侯府堵门,让傅筠还钱。
不还钱就闹他个天翻地覆。
可现在——
她改主意了。
傅筠欠的钱她可以缓一缓,庄子那里她倒要去看看。
眼见徐西宁半天不说话,春喜起身,疑惑的凑到徐西宁跟前,“小姐,怎么了?”
徐西宁有些飘忽的神思敛起,朝春喜笑,“你说,若是有个人一直对你很好,一直很信赖你仰仗你,可忽然有一天你明明没有错,那人却听信别人的话不信你,偏要责罚你,是为什么?”
徐西宁至今想不通。
她已经把话送到御前,为什么连个水花都没溅起。
春喜吧唧吧唧嘴,琢磨一个瞬息,道:“那说明,那个人也没有那么在乎你吧。”
徐西宁怔了一下,笑起来,摸摸春喜小脸蛋,“或许吧。”
春喜又道:“也或许,那人是个笑面虎,你的错就是那个人故意安排的。”
徐西宁脸上还带着笑,可心里狠狠的颤了一下。
故意安排?
会么?
夜深人静。
镇宁侯府。
傅珩屋里灯火通明。
他虚拳抵着唇角,咳了几声,拿起桌上一支狼毫笔,在铺展开的地图上标注几处。
正研究那地图,发财推门进来。
傅筠抬眼看过去,夜深露重,发财裹着一身寒气反手关门,上前几步,“爷,霍不令催了,问找到那日在街头喊磷粉的人没有。”
霍不令便是那个侥幸捡回一条命的西北军幸存者,那日在云霄阁同傅珩说话的男子。
傅珩搁下狼毫笔,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,“他伤势如何?”
发财道:“外伤虽然严重,但能治,只是心思忧虑,大夫说忧虑过重伤及心脾,再加上他元气大损,怕是要落下不足之症的病根,将来怕是就不能行武了。”
傅珩皱了下眉,“告诉他,等他养好了身子,就让他来我跟前做事,且有的忙,他若嫌命长,就去作!”
发财抿了下唇,应了。
垂眼去看桌上的地图。
“爷怎么瞧起来青灵山的地图了?”
傅珩吁了口气,在椅子上坐了,靠着椅背,抬手在地图上的一处点了点。
“收到消息,说是青灵山上可能有山匪。”
发财顿时一脸震惊,“山匪?且不说如今太平盛世,单单青灵山乃天子脚下,怎么会有山匪,哪个山匪吃饱了撑的,天高皇帝远的不去打家劫舍,要来青灵山安营扎寨!”
傅珩嗤笑,“要么就是这些山匪蠢,要么就是……”
他盯着青灵山的地图,声音一顿,拿起一侧的狼毫笔,给发财点了几处。
“青灵山,山脚下是云阳侯府的庄子,往前一百公里是上谷大营安营扎寨的地方,你说这些山匪,怎么就偏偏挑了青灵山?在上谷大营的眼皮子底下打算行凶?”
傅珩抬眼,乌沉沉的眼睛朝发财看去。
发财眼皮子一跳,“爷的意思是,有人故意安排的?可……为什么?为什么把山匪安排到这里?”
傅珩将狼毫笔往桌上一丢,脸上带着阴森森的杀意,“去叫人吧,带二十个兄弟,咱们上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