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龄姑娘们热火朝天议亲出嫁,自己却被耗着,前途渺茫,来年她就十八岁了,再嫁不出去都成老姑娘了,女人急得抓心挠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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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间,陆云舟同母亲和褚双双说出自己想法。
“古董珍玩,珠宝首饰,名奢用物,能当的都当掉,再从三家钱庄借些钱凑一凑,能还多少还多少。”
接着又提出遣散些多余下人,几位主子的吃穿用度也减一半。
“一定要这样吗?”
尤氏听得心酸,“可这是明明白白告知世人咱侯府要没落,不是让人笑话吗。”
“是,可能这么做是会让人笑话,但欠钱不还,等讨债的再找上门来,让世人都知侯府借钱度日岂不更让人笑话。”
尤氏琢磨也是这个道理,也是真到山穷水尽了,这会儿的她没了主意,只能答应儿子所说。
“夫君,这是你自己想到的吗?”
褚双双心思根本不在家事上,想到白日下人回禀公子确实和江知意先后从房间出来,褚双双心就没平静过。
陆云舟本想说是知意的建议,可未免多一事再起事端,话到嘴边拐了个弯,直道自己想出来的。
褚双双才不信陆云舟这个从不通晓内宅事的人会有这些想法,不猜都知,定是江知意主意。
想到男人与前妻见面,还再三欺骗她,褚双双实在忍不了。
“夫君怎就不能坦荡些,直说是江知意给你出的主意不就行了。”
拿着茶盏的手一顿,陆云舟抬眸看向对面人。
女子目光清洌带着审视,见男人不说话,更料准了他心虚,“我倒不知,江知意何时入朝为官了。”
“何意?”
褚双双冷嗤,“夫君怎的不说你上午所会的同僚就是她,你与她在茶楼相见,还相谈甚久!”
陆云舟眉头一拧,“你跟踪我?”
褚双双撇开脸,“我才没那么无聊。”
“何需我跟踪,谁人不知你已和离,刚和离又与前妻见面,这般藕断丝连外面人都传遍了。”
“既和离就不该再有任何瓜葛,如此纠缠不清岂不让人笑话!”
陆云舟埋头不语,褚双双越说越气,“她已不是侯府人,咱家事你还说给她听,还嫌人看笑话不够吗?夫君怎都不为家族脸面想想!”
“够了!”
尤氏一拍桌子,褚双双吓得一哆嗦。
凌厉的目光瞪向褚双双,尤氏斥责,“怎么同自己丈夫说话?怎么同府中主君说话?这么没规矩,怎么,云舟宠你,你就没大没小了吗?”
“男主外女主内,男人家在外头奔波,女人只管内宅事,你手伸得倒长,还管云舟在外行踪,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过问,你有什么资格过问!”
褚双双低着头,方才气焰早已消散。
“他们二人刚和离,自有些没来及了断之事,见面也寻常。”
尤氏冷言冷语斥责,“话说回来,就算和离了,总归做过一家人,能结缘何必结仇,本来我们就得罪了江氏母族,若云舟能跟知意做朋友再好不过。”
“至于请教家务事。”
斜睨了眼褚双双,“你若拿出主意把家中债务解决,丈夫还需去外头找别人帮忙吗。”
“弄清楚,这原本是你分内事,云舟是在帮你解决困境!你这个做妻子的无能,不能给他解决后顾之忧,难为我儿又要忙外回来还得处理家事。”
“自己无能不反思,还有脸责怪丈夫,这样的妻子娶来何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