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氏还想劝说,褚双双率先接过话,“两位夫人若信任,双双保证,定不负所托。”
“你只管看好孙女就是,掌什么家。”尤氏不乐意,“再说有正妻在哪儿有侧室掌家之理。”
“孩子有乳母嬷嬷们伺候,不碍事的。”褚双双极力解释,“至于侧室掌家……”
“少夫人身子不适,不能再让少夫人受累了,正室不便,侧室帮着打理中馈也不少鲜。”
看向尤氏,褚双双又道:“当然,府里当家主母还是夫人,我们都是为您分忧。”
宠爱,子嗣,掌家权,她要一个个揽过来,彻底架空这位正妻。
“我瞧着可以。”知意开口,“这段时间儿媳染病不适,就是褚姨娘不提,儿媳也正想同母亲请假呢。”
话都说到这儿,尤氏不好不体谅儿媳,总不能逼着人带病干活啊。
左右府里欠债都已补平,该付的欠款也都付了,一切运转顺畅,褚姨娘出身官宦,尤氏知此女是懂些掌家理事的。
儿媳休养期间有人暂管也是常理,反正儿媳是个好说话的,账目真有什么她不会袖手旁观,将来寻机会再将中馈给她便是。
思虑过后尤氏答应下来,知意和褚双双都十分高兴。
品茗游园宴上,尤氏作为女主人,一身华服璀璨,神采飞扬,穿梭在众贵妇间风光无限。
贵眷们在园林流连忘返,欣赏着美景,又赞叹侯府富贵,尤氏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。
一场游园盛会顺利结束,送走众人后,尤氏虽累但心里高兴。
“可算讨回一把,找回些面子。”
“可不。”嬷嬷附和着,“瞧瞧夫人这身月华锦,正经苏绣,就连那几位品阶比夫人高的贵妇都眼红。”
“我可瞧的真真儿的,李夫人看到白玉茶盏眼都冒金光,那叫个羡慕。”
主仆俩说着宴会盛况欢笑连连,就听到外头管事进来禀报。
“福记钱庄?来要债?”
尤氏奇怪,与嬷嬷对视一眼,“我怎从未没听过福记钱庄,他要什么债?让他进来,我问问清楚。”
不多会儿,一位年轻伙计进来,规规矩矩朝尤氏行礼。
“你说你是来催账的,作何解释?”
来人如实说明,“贵府近一年来从我们钱庄数次借款,一直未有归还,不好再拖着了,我们老板意思是如果贵府方便,可否结一次,双方日后也好再往来。”
尤氏心下生疑,来人递上一沓字据,尤氏接过一张张翻看,眉头越来越深。
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?”
一厚摞欠条,加起来有数万两之多!
女人翻着纸张的手颤抖,上一刻还沉浸在贵妇谈笑风生的人这一刻从天上坠入深渊。
“这些都是何时借的?我怎什么都不知?”
“每张字据都有时间,上面有永安侯府印鉴。”伙计补充。
尤氏猜到了什么,心咚咚狂跳,让管事带着伙计去客房等候,又命人将知意寻来。
知意到时就见婆母焦急又愠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