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件事还是被我祖母察觉了,祖母担心纸包不住火,日子久了少不得被人发现,年过花甲的安国公有外室传出去实在难听,于是想法子阻断二人往来。”
温绮月甚是难为情,“这些我原本不想说,有损祖父清名,可殿下因此疏远我,我也只能据实相告了。”
时晏听后久久不语。
“大皇子现在可知为何了。”
“你祖母早不动手晚不动手,偏在那女子在江家商行闹出事由后动手,致使人们都怀疑是我大姨母所为,也因此连累了相府女眷名声,这作何解释?”
温绮月似不解对方为何这么说,怔然出神。
“殿下……这是何意?”
她不确定地看着男子,试探问道:“难道殿下认为祖母是故意引诱人们怀疑他人,好给自己摆脱?”
见时晏不说话,温绮月仰天苦叹,无奈地摇着头。
“殿下多虑了,我祖母原以为那女子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,想着把人赶出京城,阻断她与祖父来往便是,可直到商行一事后才知她原来与其他男子也有往来。”
“此女比祖母想的还要不堪还要心机,她若进入江家日后就要生活在京城,祖母担心她与祖父过往泄露,再三考虑决定在对方入江家前把人除掉,祖母只是发泄心中怨恨,保祖父清名而已。”
“无意中伤了江家和相府,可当时的祖母根本没考虑那么多。”
温绮月抬起眸,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男人,“事实就是这样,殿下现在清楚了。”
“我不想同殿下心有隔阂,故才将真相告知,万望殿下莫对外透露。”
说完悄悄打量着时晏神色,判断他是否相信这些。
话说时晏对知意妙仪只有兄妹情,虽琳瑶有意撮合,但也亲口说过儿女婚事不是还感情债,重要的是夫妻情投意合,既然长辈不勉强,时晏自不会娶表妹。
这点时晏非常清楚这点,可他哪知眼前女子心思。
温绮月又一直待知意热情友善,是以时晏未想过温家举动纯粹是温绮月对两表妹的防备打压。
就如清音分析,这件事到底是安国公夫人牵头所为,很少有人能想到孟蝶母女。
先前是因她家人惹出事给相府带来恶劣影响,心里不自觉有了隔阂,故此这段时间对她疏远。
“怎么,殿下还有疑虑?”
温绮月心急又难过,“家中丑事我都不瞒殿下了,这般坦诚相待,难道殿下还不信我?”
一滴清泪滑落,少女委屈啜泣,“殿下平日对我体贴照顾,却不想遇到一点事便疏远,难道我们之间感情就这么脆弱,经不住一点风吹雨打?”
“殿下可知,女子要的从来不是甜言蜜语荣华富贵,而是在需要时对方信任和关怀,是所有人都误会我时你依然站在我身边。”
温绮月泣不成声,又倔强满怀,“到底还是因为我出身,就如当初殿下知晓我身份时的反应,这是刻在骨子里的,哪怕一时接受了,但凡日后有个风吹草动,殿下心里深处对孟氏的那股反感就被掀出,说到底,终究是殿下从未真正接纳过我。”
“既然如此,为何还要给我希望,为何让我托付真心后又这么对我!殿下从一开始就不该表露心意!”
像是薄情伤害了对方,时晏叹了口气。
可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不知,未弄清前,他不会因案件表象轻易质疑一个人,但也不会因对方是心悦之人就盲目信任。
“左右母后还未接受我们,日后相处时间还久。”
温绮月反复揣摩这话,品出对方还是心有怀疑,但不管怎么说他没完全不信任就有机会。
好事多磨事缓则成,不能急一时之气,面前男子虽儒雅,但皇家子骨子里流的是高高在上的血,纵然要以鲜活个性吸引对方但也要有分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