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兰芝既已有孕,孩儿娶她为妻便是,免了双亲外出议婚,也没有什么正妻未进门先有庶子。”
“什么!”
言欢差点没从椅上跳起来,随即由惊转怒,“是不是那丫头蛊惑你的!”
凌骁拍了拍妻子手示意她莫急,淡定自若地朝儿子道:“继续说。”
“兰芝自小在我身边伺候,我们主仆多年情分,她很好,照顾我也细心周全,我愿意娶她为妻。”
言欢听不下去,“你你你,给我把那丫头叫来!”
“跟她没关系。”凌雲道:“此事是我所为。”
看着母亲一脸不信,凌雲十分认真,“是真的。”
“当日学究布置文章背诵,我不乐意背,兰芝一直劝我,我便同她说若我背过她得答应我一件事,她怕我遭学究斥责随口应下。”
“待我背过后便提出让她做我通房丫头,说出去的话不能反悔,她只好答应,原本我要次日同母亲禀报,正式给她通房身份,可因她一大早又督促唠叨我好生读书,我一时恼了,许久未理会她,将此事搁置。”
说来二人间也就那么一回。
“是我没有及时禀明母亲,都是我的错。”凌雲继续道:“孩儿真的喜欢兰芝,就算她没有怀孕我也要娶她为妻。”
言欢一拍椅手,“去把她叫来,我要亲自问她!”
凌雲撇撇嘴,领命前去。
言欢气得鼻孔冒烟,“你看看,看看,他还护着她。”
“他护着是对的。”
凌骁开口,“无论怎样这件事他逃脱不了关系,不管谁的责任多谁的少,作为男子就该承担,否则出了事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,这点担当没有算什么男儿。”
“阴谋,绝对是阴谋!”言欢骂骂咧咧,“爬上主子床我还没寻她说事儿,放她一马不知珍惜,竟还蛊惑我儿娶她为妻!”
言欢在屋里大步走来走去,凌骁始终面无表情,只将府里管事嬷嬷唤了来。
“兰芝是八岁那年进府的,记得当时人牙子说过,她家里穷的很,是这孩子主动跟家人说把她卖掉换钱,养活弟弟妹妹。”
嬷嬷如实回禀。
她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兰芝时情景,穿着不合身的衣服,打着补丁,一看就是谁家穿小了的,面色蜡黄,瘦瘦小小的活像只麻雀。
“府里对幼年丫头都有嬷嬷教导规矩,学女红,再教上几个字,不至是睁眼瞎。”
“可不得不说那孩子聪明的很,什么东西一学就会,尤其读书识字,几乎过目不忘,又有眼力,学的多做的多,偏话是少的。”
“老奴也是看这丫头资质出众,所以举荐给夫人,夫人将人指到了大公子身边伺候,也算是府里长大的丫头。”
“你对她怀孕一事怎么看?”凌骁问道。
“这个老奴还真不好说。”
“要说年轻丫头,哪个没有往上爬的心思,她若真有这心思也不奇怪,但依老奴对兰芝的了解,没有主子命令应该不会主动。”
嬷嬷话说得婉转,凌骁夫妇也听得出来,此事大多是与儿子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