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阁这日,身怀六甲的言欢也来送嫁,几个姐妹叽叽喳喳围着清音帮她装扮。
“小妹出不了宫,让我帮着带来贺礼,跟长姐说声抱歉。”
清音笑笑,“一家人不见外,我与云轻有今日还得感谢小妹。”
紫嫣帮长姐整理着衣衫,看着几位姐妹都有了归宿,只剩自己终身大事还悬在半空,心头泛起苦涩。
探出妹妹的忧闷,清音拍了拍她手,“三妹现在也了不得,能通过太医院考核的女医官可是凤毛麟角。”
“就是。”婉如接过话,“三姐好好干,争取做大梁国首屈一指的女医者,名留史书。”
紫嫣这才笑开,一屋子人嘻嘻哈哈笑聊。
江云轻双亲已故,在京城也没几个熟识,清音这边也就娘家几人,婚礼不算隆重浩大,但也温馨喜庆。
一日下来,直到夜幕降临,江宅终于安静下来。
凤冠霞帔,龙凤花烛,又一次的新婚夜,清音已是另一番心境。
红盖头下的女子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紧张无措的姑娘,她不必再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等待新郎。
这次在她身边的是与她一路相扶相助,心心相印的情郎。
饮完合卺酒,血气方刚的少年早已按捺不住,三两下解开衣衫,动作豪爽又有几分野性,清音脸上浮起红晕。
虽早在江南过了婚书,可没有明媒正娶,是以二人发乎情止乎礼,至今未越过男女界限。
能看不能碰的妻子,早把江云轻忍坏了。
一件件衣衫丢落在地,床上身影痴缠。
龙凤花烛静静染着,偶尔噼啪一声。
突然,床幔后传来男子惊讶声。
“娘子怎么……怎么……”
江云轻诧异,脑子乱哄哄的。
妻子竟还是处子身?
忍着疼痛,云鬓散乱的清音幽怨地瞪了他一眼。
短暂惊讶后,江云轻一拍脑门,“该死,我刚才那么没轻重,对不起对不起。”
随即男人又咧嘴笑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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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月高悬,繁华的帝都也安静下来,笼罩在一片夜色中。
城楼上,守卫远远看到城外黑色中一队人马飞奔而至。
“速速开城门!”下方人大喊。
待看到下面火把照亮的地方亮出的玉牌,守卫赶忙将城门打开,早已候在城内的侍从忙上去接应。
为首的男子风尘仆仆,挥着鞭子马不停蹄朝城内奔去,纷乱的马蹄声踏破了一条条安静街道。
直到停在一处民宅,宅门紧闭,大红灯笼高悬,地上鞭炮碎渣像铺了层红毯。
喜庆的红刺在男人眼中,燎在心上,浑浊的眼睛看着上头江宅二字,抓着缰绳的手紧紧攥着。
宁王脑子一晃,险些坠下马。
前些日子奉旨出京公务,在外的他得知封后消息便想到了什么,匆匆将手中事务料理,一路赶回,路上便收到侍从传来的消息,
一整日的快马飞奔,终是晚了。
宁王府外,高挑明艳的身影伫立在台阶上,女子眺目远望。
过了许久,街头传来马蹄声,听到这声音女子扬起唇,拎着裙摆走下台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