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装高手的调子减不下来，林风好害怕自己一个问题就让天池大有所获。

这种天资惊人的妖孽，说不定别人放个屁，他都能听出非同凡响来，所以，林风想要主动引开话题。

年纪轻轻，芙蕖已经快要突破到太虚境界，林风看她好像也有所思考，顿时把自己吓坏了，恶趣味地用女子的容貌做例子。

“嘻嘻，师弟莫要搞怪，万物美丑，修行者自有心断，这便是所谓道，人族有一句话叫公道自在人心，要是从某些角度来说，一句话说出道的真谛，有时候，道并不需要人具体的解释。”

我去，妖孽啊，果真是妖孽！

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，林风都被芙蕖这三言两语说得动心。

他也不傻，看得出来芙蕖是另有所想，只是一下子说不出来，就用这种回旋镖不着痕迹把美丑问题解释了。

而且还很有道理！

与她不同，天池是真的馅了进去，还不等林风否认她的说法，天池就缓缓摇头，伸手拉着她。

眼中柔情。

“师妹，师弟不是这个意思！”

我去，不会吧，这妖怪真的领悟到了什么？

见风使舵，林风也是故作高深地摇摇头。

这下，碧水兽猛然瞪大眼珠子，转啊转也不知道答案，自己懵了，而芙蕖垂首在天池身侧，微笑不语。

“好你个师弟，师哥我学识浅陋了，一时回不答不上来，等我修行提高，一定能找到答案。”

短短两句，天池的心态从认真承认到自信，就是没有半点藏掖和尴尬，没有因为自己回答不上来林风的问题就难为情。

这种心态俨然已经是成为绝对强者的必备条件，林风这下倒是真的不敢小看眼前这一对情侣了。

有些东西遇见了，就得承认，这无关乎敌我立场。

“这便是师弟大梦之中日日苦思而不得的东西，师兄，我也只是妄言！”

脸上一阵尴尬，林风抱拳致歉

“不过我要是想通了，定能一飞冲天！”

刚刚放下拳头，林风又突然如此意气舒张，自信得无以复加。

什么是少年意气？

这就是了。

只是看他此时飞扬神采，天池竟有一种我老了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
此时的芙蕖抬头，温柔眼眸望来，对他有一种无比的信任，天池憨憨一笑，握着她的手更紧了。

不知不觉间，林风利用心中莫名的喜意压了一头天池的意气神思，而芙蕖温柔如水，不知不觉间就把这样的负面影响化解于无形。

这要是陌路相逢，只是这心境影响，天池和林风便可生死相向。

此时的林风不知凶险，而天池，则是真有气度。

佳人如此相信，他天池，岂是惧怕高远之人？

一种远比林风的意气夸张的浑厚气息，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绝，从天池身上散发。

爆发不猛烈，胜在悠长无比，恍惚间，林风就像看见青牛精在眼前。

“师兄道长，不下妖皇，今日过后，妖仙在望，恭喜师兄！”

恭贺就恭贺，林风这话实属大逆不道，妖皇青牛就是妖族的天，他这么说，确实有点不知天高地厚。

脸色微变，芙蕖左右张望，却被天池反手轻轻拍了拍手背，示意她安心。

抒发的意气还在持续，天池神色开始激昂，似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对林风求证。

“你的意思是，先破道、再立道吗？小有所获，多谢道友！”

道友两字，可远比师弟两字的分量重多了，天池目色感激，天空并无异象，林风心里发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