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繁露看着高阳王,小心翼翼开口,“殿下,您是不是太累了。我让厨房给殿下您炖点龟鳖汤。”
高阳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等想起龟鳖汤的功效,他顿时脸色一青,僵硬着解释道:“不是。本王只是体恤露儿罢了。”
【宿主,你在干什么?】
白繁露一边朝着高阳王娇羞,一边向系统解释,【我在尽快完成失宠的任务。】
似乎是怕白繁露再度质疑自己的男性能力,接连大半个月,天天晚上都有侍卫顶替高阳王进入房里。
高阳王白天看着白繁露腰酸腿软,一副被灌溉得心满意足的模样,晚上要亲自安排侍卫去睡他的女人,还要时不时听着白繁露娇羞地夸他厉害。没到一个月,他就受不了了。
高阳王对着白繁露态度越来越冷漠,晚上也不再派人去她房里。他看着什么都不知情的白繁露,不敢置信又伤心欲绝,整日以泪洗面,心里头格外痛快!
白繁露也格外痛快:她一个黄花大闺女,总算不用每天装出一副被□□得仿佛卡车碾过的模样。
白繁露嫁给高阳王没多久就失宠的消息一出,不少人顿时顺了气。
她们就说,哪有人有这么好的命,事事顺心如意。
还不等众人嗤笑白繁露,一个消息让所有人不由一惊。皇宫中那位刚过弱冠之年没多久的皇帝,居然突发恶疾暴毙了!蔡皇后之子早在去年出生后不久就已经被立为太子。蔡太后第二天便联合朝臣,立太子为帝。
这几年蔡太后把持朝政,皇帝处处受制,有和无区别不大,如今又有继承人顺利登基,皇帝的去世对大多出朝臣来说影响不大。就在众人还在为所有的宴会、游乐活动取消感到遗憾之时,一个传言暗地里流传开来。
先帝并非突发恶疾暴毙而亡,而是被蔡太后以及与蔡太后勾结的两名朝臣一同毒死的!
这样传言,有人信,有人不信。然而没想到,就在先帝暴毙十五天之后,坐镇肆州的车骑将军、仪同三司、并、肆、汾、广、恒、云六州讨虏大都督殷洵突然发表械文,慷慨陈词,理由正是蔡太后毒死皇帝,同时,还指名蔡皇后所生的实际是个女婴。
殷洵的大军打着为先帝报仇,肃清朝纲,铲除奸贼的旗号,由北往南,一路浩浩荡荡而来。
京城里一时间人心惶惶。尤其是听说殷洵的军队一路南下,势如破竹之时。碍于蔡太后的苛政,如今大梁各地起义军四起。殷洵所经路上,不少城池都直接大开城门迎接殷洵的军队。
八月十三日,殷洵的军队跨过黄河,直冲洛京而来。正午,便打开洛京城门,以绝对性优势压倒反抗的守城军,攻入皇宫。
正午阳光璀璨,照得蔡太后头晕眼花站不住脚。她站在皇宫大殿前,望着乌泱泱进入皇宫的大军,心中狂跳不已。所有士兵身着玄色盔甲,手执长矛,排成方阵紧随在将领之后,形成一种势不可挡、排山倒海般压来的气势。
她看向领头的高大男人,对方骑在马上,同样是一身幽暗的玄色铠甲,阳光落在铠甲上,像是被吸收了一般,透不出半点光亮。对方手上握着一把长剑,银白的剑身泛着冷光,令人心头生寒。
蔡太后深吸一口气,朝着殷洵开口,试图游说殷洵,“殷大都督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银光一闪而过。
蔡太后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。喷溅的血雾遮住了她的视线,下一秒她才发现,不是她人飞了起来,而是她的头颅被挑飞了。
“啊!”
刺耳的尖叫声从大殿里响起!殷洵神情冷静,冲着身后部下们做了个进攻的动作。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兵们立刻如虎豹一般冲进宫中!
京城里家家户户门扉紧闭。和皇宫离得近的,能听到从皇宫中传出来的杂乱声,心中慌乱不已。和皇宫离得远的,什么都听不到,更是坐立难安,不知道接下来命运如何。
殷洵动作迅速,正午斩杀蔡太后,攻破皇宫,下午就召集了皇家宗室还有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,就在午门外,当着所有人的面,他慷慨陈词,细数蔡太后及其党羽的罪行,以为君报仇之名,将清河王等蔡太后同党全数斩杀。
随着殷洵一声“今斩其乱党首级,以雪同天之耻!”,场上数十把长刀同时挥下,滚烫的鲜血喷洒四溅!
场上阒寂一片,大夏天的午后,太阳明晃晃地高悬在空中,地面被晒得滚烫,然而所有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天灵盖。王公大臣无一人敢多说一句话。
高阳王所站的位置比较靠前,衣服下摆上被溅射了血滴。他死死低着头,咬着牙,却仍然克制不住浑身发抖。清河王那颗被斩下的头颅就在他不远处,那双圆睁着的双目仿佛在紧紧盯着他。他脑海中,不停重复着殷大都督拔剑斩下清河王头颅的画面。
银白的长剑在空中划下,殷红的鲜血如水花般四溅,溅落在鸦青的胡服上。挥剑的男人神情肃穆,却可怖得仿佛从阿鼻地狱中逃出来的修罗。
更令他恐惧的是,那张脸是如此熟悉。他几个月前才在白家的寿宴上见过!和白繁露那个上门入赘的女婿一模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