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宫中) 近日来,番邦进贡,宣仪太后作为后宫之主位,负责起了宫中礼乐司食的种种。 太后听闻边番素来喜爱羊乳干酪,此种吃食香甜,乳味芬芳,于是乎,为表礼节周全,便特地下了旨意,让后司寻制作之法,以敬全礼仪,如若差池,整司定罪。 宫中有掌礼,掌乐,掌衣,掌膳四司,掌管宫中各类礼仪司乐以及膳食,均忙得不可开交。 这四司里最最悲剧的掌膳女史,民间通俗些的说法便是大户人家的厨娘了。 此时藏书阁内,一个身着蓝色衣裳,面目清秀,腰间挂着“膳”字令牌的女子正抓耳挠腮的翻着番邦食录,甚至连番邦秘辛都光明正大的阅览起来。 看守书阁的童子用稚嫩的的声音说道:“姑姑,你都在这藏书阁寻了七日有余了,身上都有味儿了。” 苏以念丧气地坐在地上,有些许的哀怨:“这番地的食宿我怎么晓得,太后要些民味怎么不让我寻些大秦的民味,比如…冰糖葫芦。” 小童慌张捂住她的嘴,道:“姑姑不可妄论,不可妄论。” 阳光透过古檀木的雕花窗,照进来,照得苏以念晃了眼,打了个颤。 她眯着眼,随手抓了用书盖住眼睛,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,细细闻了闻,还真有些书卷的霉味儿了。 近日来她衣不离体的寻了许久那羊乳干酪的制法,半点讯息都没,而边番大抵七日内便抵达京内了。 她寻思若是藏书阁内都寻不到就惨了,早知道还不如在坊间做个小厨娘呢,逗逗邻家孙大娘的狗,还能保住自己的脑袋。 她怂耷着脑袋,郁闷道:“不找了,不找了,不就一个脑袋嘛,给了给了。” 小童见苏以念有些沮丧,想来平素里苏以念没少藏些好食带来给他,寻思了一下,弱弱道:“姑姑或可以去寻那梁国大皇子问一问,听闻他母亲是边番之人,生的极美又熟悉番邦美食,或许可知。只是…...” 苏以念跳起,环着小童问道:“你是说那个未央宫的梁国质子宇文护?” 小童乖巧的点点头。 苏以念甩开手上的书,重重的亲了他一口,欢喜道:“小书图,下次姑姑给你带白玉卷啊。” “姑姑,你方才不是才说就一个脑袋,给了便是么,变卦得怎么如此之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