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众点苍弟子不断哄笑,一人道:“原来这就是天台的‘大笑神剑’,当真厉害,厉害。” 一人道:“有何厉害?” 先前那人道:“这‘大笑神剑’出手之时势如雷霆,遇到对手立刻滚地葫芦,等站起来又是神气活现,叫敌人活活笑死,杀人于无形,就是旁观之人一不留神也要中招,那还不厉害?”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。 天台众人都是怒极。正阳有心发作,却是脚上无力,眼下自己和纯阳一个伤腿一个废臂,倒都不是这中和子对手,看向紫阳道人,紫阳却是眼看别处,视若无睹。心中郁结,道:“好,好,点苍派高手果然名不虚传,这笔账天台剑派记下了,日后少不得要登门讨教!”手底无力,场面话却不能不说。 纯阳道人却是怒道:“阁下这是何意,莫不是找茬来了?” 中和子阴恻恻道:“你这门下弟子上来就要给我一剑,难道我要坐着不动挨上一剑不成?” 纯阳道人心道,若不是你讥笑我等,我门下弟子又怎会对你出手,但毕竟是自己门下出手在先,不悦道:“以道友武功,这一剑又如何放在心上。” 一旁云弄子道:“呵呵,师弟下手是重了些。你我都是三清一脉,开开玩笑,也就罢了。” 正阳道人冷冷道:“好说,好说。若是无事,还请诸位让开,我等过去。” 云弄子道:“倒也不忙,贫道有几句话还想问一问。” 正阳道人道:“你要问什么?” 云弄子道:“却不是问你。”转头望向紫阳道人,道:“不知镇西头那屋旁有棵大树的宅子可是道长住的么?” 紫阳道人不看他,也不回话,却对先前说笑话的那点苍弟子道:“你倒说的好笑话,再说一个来听听。” 那弟子见紫阳道人突然对他说话,话里不善,心里一惊,想往后缩,却忘了自己在马上,行动不便,突觉脚脖子一紧,浑身麻痹,紫阳道人已经窜到身前,将他整个身子倒提起来,远远一掷。那人面朝下贴在地上游鱼一般朝前滑去,直溜了十多丈才一头撞进了一个马槽子,马槽子前栓了头驴正在喝水,突然飞来一人,吓了一跳,举蹄乱踢,那点苍弟子犹自动弹不得,被踢的不断哀嚎。天台五名弟子见他摔的滑稽又狼狈,一起放声大笑,虽然人数不敌对方,笑声却大了几倍。 中和子却是冷哼了一声,方才紫阳说话他便知紫阳要对那弟子发难,那弟子就在他身侧,自是存了回护之心,见紫阳身形闪过,当下伸掌去捞,谁知紫阳身形突快,自己竟是捞了个空,虽然紫阳占了个脚踏实地的便宜,终究是自己输了一招。 云弄子道:“紫阳道友反应好快。”话里之意却是讥紫阳先前无动于衷,此时见火烧到自己身上,才出来给天台弟子卖好。 紫阳道人道:“道友有事,还请明言。” 云弄子道:“此番东来,沧浪子师兄也与我等同来,这几日却不见了踪迹。” 紫阳道人道:“想是走散了,诸位去找便是。” 云弄子道:“如今倒不必找了。” 紫阳道人道:“为何?” 云弄子道:“因为沧浪子师兄就被埋在道友院中。” 紫阳道人摇头道:“这倒是见了鬼了。” 云弄子道:“紫阳道友难道不知?” 紫阳道人道:“我怎么会知?” 云弄子道:“不知紫阳道友和我沧浪子师兄究竟有何冤仇?” 紫阳道人皱眉道:“我连你家沧浪子师兄是高是矮,是胖是瘦都不知道,又如何与他有仇?” 云弄子道:“道友既住在那里,院子里被埋个人岂有不知之理?” 紫阳道人道:“且不说你师兄是否真埋在我院中,我这白日都在镇上卖字,院里发生什么我又怎么知道?” 云弄子道:“这么说有人嫁祸道友?” 紫阳道人道:“只怕当是如此。” 云弄子道:“我师兄被人一剑穿心而亡,这凶手的凶器却是做不得假,紫阳道友的佩剑可借一观否?” 紫阳道人道:“只怕不妥。” 云弄子道:“紫阳道友若有忌讳,我的长剑也放在你手中便是。” 紫阳道人沉默片刻,似是心下犹豫,终于道:“此事莫名其妙,我实不愿背这无稽之罪,长剑在此,此剑乃先师所赐,今日解剑之辱,日后定当报还。”解下长剑,递了过去。 韩谦礼心道:紫阳牛鼻子果然聪明,他一番做作,人若是新死不久,创口凶器对照,或能辨个八九不离十,这过了这么多天,伤口早已溃烂,又能分辨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