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上班简空下午没手术,去住院部走了走,许多人不认识她,看着身形修长年轻的小伙子,眉目英秀,一双桃花眼,眼角上挑,若有邪气,以为不过是哪个学校新来的实习医生。 简空也没到病房去看病人,只是从最高层往下走,把能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,上午有人要带她熟悉,她当时拒绝并不是认为没必要而是不想被频繁的介绍,她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观察。 住院部每个楼层都很热闹,热闹中又带着些压抑,只产科是唯一一层气氛有别于其它的楼层,空气中会夹杂着一种喜悦。这里的护士总是非常忙,来来往往,步履匆匆,她们很少会与病人交流,只不停地重复做着各项治疗操作,从这个病人到下一个病人。忙碌可以掩饰人心的冷漠,简空笑笑,其实她亦是如此。 她一直都觉得医院是世界上最脏的角落,漫长时间里,无数人的心情,故事,记忆都或多或少的遗落在这里。它的脏会让你看到一切,劳动的匆忙的人,不得不停下休息的人,以及种种希望、守护、抛弃、绝望、还有孤独,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婴儿诞生,也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人被下了死亡决断…… 胥夜下午有个会议推不掉,已经回了公司,简空走完最后一层楼觉得有点累就回了自己办公室,回去才发现医务科的那个张科长已经在门口等了她许久。 “空主任,有点事情想向你了解情况,打你手机一直没有接听,所以就过来了。”张科长始终很客气。 “嗯?上午下门诊调了静音忘了调回来。”简空拿出手机,上面确实显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。 “是这样,上午接到一单投诉,对方投诉……说你性骚扰……”张科长有点尴尬,也觉得匪夷所思,可按章程又不得不来问问。 “这样,晚点我会让律师来一趟,你们自己对接就好。”简空摘下了口罩,嘴角弯出一抹讥诮。 “额,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。”张科长虽然上午已经看过他的模样,此时依然觉得眼前一亮,却也没好意思多看。 “严重?看怎么想了……性骚扰,呵,即关于我个人清白,多少也关于我母校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名誉,在下初来乍到便遇上这样的事,感到心神不宁,导致不能正常工作……你觉得这其中的各种损失严重还是不严重?”简空眸光邪佞,语气略慵懒似是漫不经心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阴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