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状元苦笑一声,随后抬手无奈的将自己额前的碎发撩开,眼神冷漠的看着顾景琰道:“顾大人莫要心急,故事才将将开始。”
说着,抿了抿干裂的唇。
顾景琰看了眼阿影,阿影立即将水壶扔给了疯状元。
疯状元看着面前的水壶愣了一下,小心翼翼打开塞子大口大口喝了好几口。
这才继续说道:“想来也是我蠢钝,只知道他高升离开了穗城,却并不关心他官居何位。甚至在京城相聚,一直都在客栈内。不过想想也能猜到,即便是当时我问了,他也有很完美的说辞来敷衍我。”
顾景琰点了点头,疯状元继续道:“那日放榜,我高中状元。兴高采烈的回客栈等待宫中通传,可还没等来宫中通传,客栈老板便拿出我家寄来的信。信中所书,家父病危等着咽气。高云杰正巧来客栈寻我,直言既已放榜,让我放心前往家中即可。皇上召见,也在三五日之后。骏马百里加急,是来得及的。一切,他帮我料理。”
听到这,顾景琰不禁摇头道:“疯状元啊疯状元,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。放榜之后,宫中通传,即要进宫封赏。何来三五日之说?这些事,难不成你都不知道?你不知道,旁人也没说?”
“怪就怪在,我所住的客栈内,那几个学生,都是如此一说。而我对此,并不知情,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一定要将高中之事告诉父亲,他咽气也放心了。”疯状元眼里满是怨恨。
喜来想了想,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看着疯状元问道:“其他学生都是这么说?你在京城所住的客栈,在哪,叫什么?”
疯状元看了一眼喜来,这才说道:“一切都是高云杰安排的,就在文方街。那客栈之后,不复存在了。他说,知道我不喜与人打交道,便刻意找了间清净些的客栈。里面除了我,还住着三个从不同地方来的考生。而我不屑于与旁人来往,加上时间紧,平日里除了和高云杰往来之外,就只有他派来伺候我的下人了。”
“那文方街与学子湖相距甚远,进京赶考的学子,根本不会选择文方街那么偏远的地方。我想,其余的那几个考生,怕都是高云杰派来监视你的。而你的一举一动都控制在他的手中,一个京城为官之人,怎么可能有大量的时间去陪你一个考生。只怕是伺候你的下人,也都是他的耳目罢了。”喜来听出了眉目,大胆猜测到。
听到喜来的话,疯状元越发疯怒了几分。
咬着牙怒道:“怪我信错了人,直到事发后,才反应过来这些不对劲的地方。”
说着,看了眼众人继续道:“我连夜往家中赶去,到了之后果然看到父亲病重。于是便将自己高中一事告诉了父母,父母高兴极了,周围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。一时间,家里热闹非凡,父亲也比先前好了一些。可没过几日,便有人传言,说状元并非是我。此话一出,越来越多的传言都有了,父亲更是一口气没上来,直接病死了过去。事发突然,一时间我根本走不开,只能传信给高云杰,可自此再也没了此人的消息。”
疯状元顿了顿,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子继续道:“我开始越来越不安,与此同时母亲也因为父亲病重而生了病。看到我整日在家,以为我说的都是假的骗人的,于是为证清白,我抛下母亲妻儿打算进京问个清楚,若真是旁人得了状元,那我便要上告御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