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柜的,帮我再开一间上房来。另外,给我上一桌酒菜。”顾景琰冲柜上扔了枚碎银子,和喜来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。
一看又是两位贵客,店小二急忙热络的跑上前来,主动提二人斟茶。
“这位小哥来的正好,我有些话想问问你呢。”喜来笑的一脸憨厚看着店小二说道。
店小二一听,立即来了精神道:“二位想问什么,只管问便是,小的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喜来和顾景琰对视一眼,顾景琰悠悠开口道:“关于那个疯状元,你都知道些什么,都告诉我们。”
店小二犹豫了一下,看了眼二人道:“一个疯子而已,二位为何如此上心。”
“只是觉得此人虽然疯癫,可文采甚好,我家公子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,因此觉得惋惜,想多了解一些罢了。”喜来急忙找了个借口说道。
听喜来这么一说,店小二这才继续笑道:“嗐,其实昨儿个,小的基本上都说完了。确实是个可怜人,若是不疯,当个教书先生也是能糊口的。如今再好的文采却不能果腹有何用。”
“你这小子懂什么,那疯状元先前可是有名的才子!闻风从外地来穗城买他书画之人,可是大把大把的。”许是听到了顾景琰等人的话,旁边桌子上坐着的一位老者突然开口道。
喜来闻声看了过去,那老者穿着虽然简朴,却也干净。留着花白的长须眉眼间不同一般俗人,却也有股子文人雅气。
“小的自然没有您懂了,您这么晚怎么还出来喝酒。”店小二笑着挠了挠头冲那老者半开玩笑道。
说完,小心回头冲喜来和顾景琰低声道:“这位是费老先生,是咱们这里明礼学堂的教书先生,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儿问他也行。”说着,这才尴尬的笑了笑,弯着腰退了下去传菜。
喜来和顾景琰对视一眼,顾景琰看到费老先生的桌子上,只有一碟豆子和一杯见底的酒。
于是起身拎起自己桌子上的酒壶,带着喜来向前两步,随后冲正准备上菜的小二招招手道:“送这桌。”
店小二见状,忙将饭菜送去了费老先生的桌子上。
费老先生皱了皱眉,放下了手中的筷子。
顾景琰上前毕恭毕敬对费老先生行礼道:“老先生,在下失礼了。夜深露重相逢即是缘份,若老先生不嫌弃,不如同我们一起喝两杯吧。”
费老先生抬眼看了下顾景琰,这才用干枯的手,捋了捋长须点点头道:“老夫这是沾了你的光,你又怎么会失礼呢。方才老夫也听了两句,二位是远处来的贵客吧,快请坐。”
顾景琰和喜来这才坐在了费老先生的对过。
顾景琰亲自替老先生倒了酒,这才开口问道:“我们就是想知道那疯状元的一些事,您老人家在此地久居,方才听您说起疯状元的字画如此抢手,我倒是更加好奇了,此人到底为何能沦落到如此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