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太尉听闻,沉默了半晌,似乎在纠结什么。
喜来见状,面色冰冷道:“太尉说,同苏大人乃莫逆之交。可案发十几年,若说起先种种缘由不能查证,也算是在理。可这么多年过去了,您只是让都统大人前去找东西,并未有追查之意,喜来实在是不明白,太尉到底是何目的。”
听到喜来的话,顾太尉眯了眯眼,看着喜来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。
随后竟然冷笑了两声,开口道:“你迟迟不愿在景琰跟前暴露身份,是怀疑老夫的目的,怕老夫灭口?”
喜来吞了吞口水,顾太尉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,只是淡淡一句话,便让喜来后背冷汗直出。
她这一招,有赌的成分。
见喜来默不作声,顾太尉突然叹了口气,那声叹气里,满是无奈。
“孩子,你还是太小了。”顾太尉突然开口道,随后看着喜来问道:“可既然如此,今日为何又要向老夫挑明身份?”
喜来看着顾太尉,语气淡漠道:“就算是我不说,太尉看到这张脸的时候,怕是已经让人去查了吧。同样出自渊杭城,即便查到我的父亲是仵作,只要沾染到苏家分毫,我的身份都会被查出来,若太尉真是幕后指使之人,我迟早是一死,不如死个明白的好。”
喜来原以为太尉听了她的话,会震怒。
谁曾想,听完之后,竟然仰头大笑了起来,那笑声多了几分畅快。
反而让喜来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随后见太尉看着喜来,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说道:“有女如此,建青夫妇泉下有知也算是安息了。”
说完,太尉指了指方才的椅子说道:“坐下说,日后不用喊我顾太尉,人后只管喊我伯父便好。”
喜来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,这顾太尉同顾景琰不同。
如顾月辞所说,顾景琰是个武夫,行事做派皆雷厉风行要因求因,要果问果。可这太尉,实在是阴晴不定,让人根本摸不着他的心思。
太尉见喜来安心坐下,这才开口道:“孩子,你想得不错。确实,若我是那背后指使之人,你根本躲不开。还好,景琰这趟误打误撞将你带回,也算是了却了老夫一桩心事。”
说着,顾太尉看了眼窗外的方向,随后压低了嗓音说道:“你方才的话中,有怨气,老夫听得懂。其实不止是你,苏家的事发生之后,这朝堂之上因此嘲讽老夫之人又何止一个,不是老夫不为所动,只是这件事,远没有你想的简单,你猜的对,景琰这次所去,确实是为了找一样东西。”
说着,顾太尉顿了顿,皱起眉头面色严肃道:“之所以搁置这么久,老夫就是想让众人将此事忘却,暗中再查,阻力应该会小许多,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对方的势力仍旧庞大,根本抓不到半点线索,这也令老夫苦恼无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