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管家的反应就很奇怪,按道理来说,属下是衙门的人,前来查案,想去什么地方,自然需要配合,尤其管家先前表现出对小少爷的无比喜爱。可在属下多问了两句地窖的问题之后,管家的情绪就变得有些烦躁,起先属下并未怀疑,可直到属下去了地窖,管家就开始不停催促属下离开了,当下属下心中便有了一丝猜忌。”喜来死死盯着地上的管家说道。
管家嘴里发出沙哑的嘶吼声,听起来格外骇人,可细细听着仍旧能辨别出,那声音竟然是笑声。
喜来并不受他的影响,只是继续说道:“属下在黄鹂的身上还发现了这个。”
说着,喜来将提前准备好的飞针桶双手递给了司徒珏。
司徒珏对此物兴趣极大,拿在手中仔细把玩一番后,点了点头,这才将此物转给了江兴。
江兴看到之后,脸色更加有些不自然。
“属下在地窖中,发现了黄鹂的钱袋,里面正正好好有黄鹂当天大张旗鼓在账上支的银子,还有那些个破麻袋。那些银子,足以证明黄鹂就是被藏尸在地窖之中,而地窖中应为粮垛作掩护,从外面看起来,并不能一眼看到头,所以用麻布袋遮挡住之后,根本看不清。”喜来继续分析道。
司徒珏听完之后,疑惑道:“可尸体是在黄鹂的房间内被发现的,凶手为何要冒险将黄鹂的尸体送回房间?”
“属下方才说了,黄鹂的尸体已经开始发臭,管家作为曹家操心里里外外事宜的人,心里自然清楚若是继续围守下去,厨房的人必然要去地窖,眼睛可以被蒙蔽,可气味却难以遮盖,与其事发后被动,比如主动出击。”喜来看着司徒珏回应道。
司徒珏微微皱眉:“主动出击?”
喜来点了点头道:“不错,主动出击。所谓的主动出击,便是凶手已经确定好了背锅的人选,其实一开始,他们的目标就有两个人,一个是猜想衙门不会自寻麻烦,直接用青梅顶罪。而另一个,便是筹谋许久的陶姨娘。”
“他们?筹谋?”江兴愣了一下看着喜来说道。
喜来点了点头道:“方才将推官提到的那封信,属下这里有一张纸,大人乃新科状元,笔迹这种东西,自然是要比属下要熟悉的多。”
喜来说着,便将自己从曹家拿出来的那张纸递给了江兴。
江兴拿出那封信,与纸张上曹管家所写的字做了比对,立即皱起了眉头冲着地上的曹管家道:“是他!”
“不错!属下那日去问过陶姨娘,黄鹂识字么?是因为属下见过巫蛊娃娃身上所写的字,那是陶姨娘所为。可陶姨娘和黄鹂都是戏班子长大的,陶姨娘的字算不上好看。若无其他因素,黄鹂的字又怎么会比陶姨娘好?这封指证陶姨娘的信,笔迹可并非一般婢女能所书,而陶姨娘也亲自承认,黄鹂,认字,但不多。所以,那封信,即是凶手想要捶死陶姨娘的证据,也是自己的催命符。”喜来总算积压多日的话说了出来,整个人松快了不少。
“凶手眼看黄鹂的尸体会被发现,于是准备了这封信,将黄鹂移动去了黄鹂的房间,但还是准备的太少,处处都显漏洞,那门从外面锁着,就是最大的漏洞。而拥有那房间钥匙的人,除了管家之外,还有一人,就是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