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来大脑飞快的转动着,将曹府内的人全部过了一遍。
显然,黄鹂应该是同另一个人联手,一同杀害了小少爷。随后,又被自己的同伙杀害。
可是除了陶姨娘之外,谁又会和黄鹂熟悉,还大概率是个男人呢?
喜来对曹家的男人记忆并不太多,曹掌事只是一面之缘,况且膝下只有一个儿子,怎么会伙同别人来杀自己的儿子。
至于那个一直跟在喜来左右的管家,对小少爷的感情看起来也并不少,那日替青梅说话,管家处处针对喜来。
难不成,是黄鹂与家丁或侍卫?
昏昏沉沉,喜来念叨着案子的细节逐渐睡了过去。
翌日天不亮,喜来便匆忙赶往衙门。
停尸房里,黄鹂的尸体被霍仵作再次检查了一遍。
喜来拿起霍仵作所写的记录翻看了一遍,那日在曹家,有些检查不太方便。随后又出了江兴审问陶姨娘的事情,这才没有继续。
喜来快速翻动着霍仵作所写,除了与自己检查相同的结果之余,喜来总算是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。
随后喜来撇了一眼黄鹂的尸体,便飞快出门,往天一大牢赶去。
驻守的狱卒见喜来来的这么早,难眠有些烦躁,打着呵欠将喜来带到了陶姨娘的牢房前。
喜来手里提着灯笼,陶姨娘蹲在牢房的角落,蜷缩成一个团,将脑袋埋在了膝盖上。
听到响动,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。
缓缓抬头,看向喜来手里的灯笼,喜来借着昏暗的光,这才看清了陶姨娘的样子。
原本花儿一般的样貌,此刻早已面目全非。脸颊肿胀如猪头一般,身上到处都是血痕。
见是喜来,陶姨娘瞬间泪如泉涌。
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,喜来皱了皱眉,弯下腰将灯笼探了过去,陶姨娘连滚带爬的凑上前来。
张着嘴,发出呜咽声。
“吵什么吵!再吵,少不了一顿鞭子!”狱卒听到陶姨娘的哀嚎声,一脸烦躁的咒骂道。
喜来转头瞪了一眼狱卒道:“都应这样了,还用的着鞭子,她若死在这,你也逃不了干系。”
狱卒撇撇嘴,骂骂咧咧转身离去,只留喜来一个人站在原地。
喜来一脸歉意的看着陶姨娘,陶姨娘颤抖着伸出右手来,喜来这才看清,陶姨娘的一双纤纤玉手,手指头上全是血窟窿,指甲被硬生生拔了去。
喜来皱着眉,光是看到就觉得手指一痛。
见陶姨娘伸手想是要抓自己,喜来讲自己的手伸了进去。
陶姨娘立即抓住了喜来的胳膊,在喜来的胳膊上胡乱画着什么。
喜来定睛一看,陶姨娘用自己手上半干的血水在喜来的胳膊上划道:“救我!”
喜来这才反应过来,看向陶姨娘的嘴巴,却见陶姨娘的牙齿被打落了好几颗,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喜来没想到江兴动手如此残忍,难怪陶姨娘招认,这种情况下,怕是死了比活着要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