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琰看了一眼陆归远，轻笑道：“呵，只怕是我的命硬，阎王不肯收才是。”

陆归远嘴里嘟囔了一句，骂骂咧咧挣扎着站了起来。拍了拍袖子上的土，抬头却见喜来死死盯着自己。

“小美人？”陆归远试探的问道。

喜来像是没听到一般，愣在原地。

“她怎么了？”陆归远疑惑的看着喜来，伸手在喜来的的面前挥了挥，却冷不丁被喜来抓住了胳膊。

随后抓起陆归远的衣服仔细看看，又看向了顾景琰。

“怎么了？”顾景琰疑惑的看着喜来，见她松开陆归远后，直接抓住了自己的胳膊。

喜来嘴里念念有词，二人见她神叨叨的模样，不禁有些奇怪。

“常喜来！”顾景琰喊道。

喜来立即抬起头，对上了陆归远的眸子开口道：“陆大人，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“什么什么？”陆归远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喜来皱起眉头，语气低沉道：“你刚才骂顾大人的话。”

“我哪有骂他，这不是开玩笑么。”陆归远心虚的摸了摸脑袋，一个劲儿的冲喜来使眼色。

喜来却突然大声喝道：“你刚才骂他的那句话！”

“我……”陆归远被喜来突然的大声，给吓了一跳，原本在嘴边的话，全都噎了回去，惶恐的看着喜来。

却听顾景琰缓缓开口道：“他说本官难道不怕下地狱。”

“下地狱……地狱……”喜来嘴里嘟囔着，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。

“地狱！陆大人，麻烦帮我将戒嗔师傅叫来。”喜来连忙冲陆归远说道。

陆归远还没回过神，就听顾景琰催促道：“快去。”

陆归远急忙跑了出去，边跑还在边纳闷，这喜来是怎么了。

顾景琰见陆归远离开，这才压低嗓音问道：“是发现什么东西了？”

喜来点了点头说道：“还不确定，只是先前我爹检查过一具尸体。死者是个卖豆腐的妇人，因丈夫早逝，膝下无子性格逐渐怪异，与周围的人从不合群，一开口便辱骂之。忽有一日，因二两猪肉咒骂屠夫一家，被屠夫夜里杀死之后，挖掉了舌头。”

顾景琰皱起眉头看着喜来，疑惑的问道：“这屠夫杀人，是为泄愤。与大归寺的案子，有什么关联。”

“那妇人被屠夫砍了几十刀，血肉模糊，十分惨烈。要说泄愤足矣了，杀人不过头点地，切断舌头，与挖断舌头可就天差地别了。我问过我爹，这屠夫为何非要如此残忍。我爹说过，那屠夫不仅想要杀人，更想要妇人下地狱。佛教中描绘的十八层地狱，第一层，便是拔舌地狱。”喜来有些后怕的讲起这件事。

顾景琰诧异道：“拔舌地狱？”

喜来点了点头道：“不错，拔舌地狱。是指在世之人常有口舌争议，挑拨诽谤诱骗皆有，死后拔了她的舌头，便入拔舌地狱。在阴间便会经历重新长出舌头又被拔掉的这复惩罚。”

顾景琰听闻下意识吞了吞口水，用牙齿感受了一下自己嘴里的舌头，皱起眉头说道：“所以你觉得，其他几位死者有类似的说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