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圈地铁见过的人几百上千，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也有十几个，得亏机器人的过目不忘记忆力，一个个奇奇怪怪的人在她嘴里说出来活灵活现，她的观察角度也很独特，只注意那些特别高，特别矮，或者特别胖，特别瘦的人，感觉很有意思。

家里只有两口人，房子也不大，每天的家务活很少，圆圆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出去逛。

十几天下来，城里城外的地铁都坐了个遍，公交车也赶了几十路，她从来都是直接坐到头，然后再返回来坐到头，必须走遍全程，一站不能落下。

每天的上午，下午她都要出去几个小时逛，满大街的瞎溜达，乘地铁，坐公交，逛超市，逛商场，游乐园，动物园，公园，各大景点，还专门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。

每天曾凡俩人吃晚饭的时候，她就坐在旁边讲述一天的所见所闻，滔滔不绝讲一个小时不重复。

曾凡在这个城市工作生活十几年，可能都没有她这十几天去过的地方多，简直成了个职业街溜子，哪里都去，只要听说过地名，都想过去看看究竟。

出去逛了这么长时间，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破绽，也算她有本事了。

这也和她很少主动和人说话交谈有关，没有更多接触，所有人都只是擦肩而过，她穿着普通，身材平平还遮掩的严严实实，一副生人勿近的打扮，也惹不起别人兴趣，没被发现也就不那么奇怪了。

这天圆圆坐在餐桌边上却是欲言又止，不像往常那样滔滔不绝了。

“怎么了，是不是钱不够花了？”李虹问道。

“不是！我是想，想要一个身份证！”

她这些天到处跑，很多地方也去不了，因为没有身份证，她的脸和正常人差别太多，刚开始几天还不太在意，随着能去的地方都跑差不多，感觉受到的约束也越来越大，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一样的待遇，最直接的差别，就是一张合法的身份证。

圆圆也知道可能不太好办，所以才犹犹豫豫，想说又不敢说，和别的机器人相比，她的待遇已经超常规了，不但给她钱，还让她可以自由的出去乱跑，谁家的保姆有这待遇呀？自己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了。

李虹看看曾凡，问道：“这要求你能满足吗？”

“这个不能着急，正在走流程，应该可以解决！上次去军营测试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，我和侯成提了，他们准备订购一批机器人加入高级领导人员的警卫团队，机器人的身份认证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，不然以后随行出访也会有麻烦！”曾凡解释。

“哦，你当初设计每个机器人的面貌声音都各不相同，是不是就想到这一点了？”李虹恍然大悟。

“当初没想那么多，只是想他们既然都有独立的意识，那么容貌不能千篇一律，既然主要为人类服务，就必须能让我们快速识别！再加上实现成本也不太高，就这么设计了。”曾凡承认自己是误打误撞。

“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自己的身份证？我还想去乘高铁，乘飞机出去旅游！”圆圆兴奋的问道。

“最快的立法程序也要三个多月，年底前你能拿到就不错了！”曾凡笑着说道。

“啊？还要那么久？”圆圆有点失望。

“这还久？你知足吧，还有很多正常人几十年拿不到身份证呢！”曾凡安慰机器人。

看着她没有太大变化的硅胶脸，曾凡却能明白无误的感觉到她的失落情绪，她的情绪变化比刚来的时候已经丰富多了，尽管表情配合不出来，声音，语言的表现一样能感染到人。

机器人不像人类一样，体内有各种化学反应产生多种激素，互相作用来调配各种情绪，他们是怎么样表现这种情绪变化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