翊王妃气急败坏。
她跟柳明月是从小玩到大的闺中密友,好友受此凌辱,她岂能坐视不管?
“叶锦潇,你别太过分了!聿王宠爱明月,你今日敢欺负她,日后就有你哭的时候!”
“我过分?”叶锦潇笑了一声,“好,那我想问问翊王妃,倘若翊王府的妾室喧宾夺主,你会有容乃大?”
翊王妃敞开胸怀,落落大方道:
“翊王府后院和谐,我与诸位妹妹相处融洽,形如亲姐妹,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座位的事争风吃醋。”
“既然有如此胸怀,那柳侧妃将正妃之位让给我,不正能彰显她的宽容与懂事么?”
一句反问,令翊王妃眸子一瞪,直接噎住。
这哪是一个理?
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!
“你休在这里无理取闹,当初,若不是你手脚不干净,聿王上了你的当,现在哪有你在这里说话的份?”
叶锦潇云淡风轻:“你也说了是当初。”
已成定局,说再多除了过过嘴瘾之外,还能有什么用?
“你!”
这贱人好厚的脸皮!
“你莫非认为这个位置你能坐的长久?”翊王妃冷笑,“聿王心里没有你,你迟早会被扫地出门。”
她语气极冲,柳明月在一旁捂着脸,红着眼,委屈的说不出话来。
这翊王妃倒是会为柳明月出头。
柳明月段位不高,但人缘似乎很不错,每次只需掉几滴眼泪,哭一哭,就会有人为她前仆后继。
景云是,楚聿辞是,这翊王妃也是。
叶锦潇懒洋洋的捏着指尖,“你今日戴的这支银步摇真丑。”
看着翊王妃,摇着头说:
“画着偏温柔的秋日落梅妆,却戴着一支冷色系的银步摇,不伦不类不搭配,实在丑。”
“??”
翊王妃怒得跳了起来:
“叶锦潇,你会不会说话!本王妃戴什么首饰,跟你有什么关系!你少狗拿耗子、多管闲事!”
“是啊,我会不会被聿王扫地出门,跟你有什么关系?心操这么宽,这么爱操心别人的家事,不如去怡红院当媒婆?”
“你!你!叶锦潇,你!”
叶锦潇懒散的坐在那里,几句洋洋洒洒的话,就将翊王妃激得暴躁,但她跟个无事人一样平静。
翊王妃快要气死了。
长这么大以来,还从没人敢说她丑。
这个贱人!
气死她了!
柳明月红着眼角,万分委屈的说道:“姐姐,你不要怪翊王妃,翊王妃是客人,而且她一番好心的来看望你,只是想看看你规矩学得如何,担心你再次惹怒太上皇。”
她嗓音温软,格外懂事。
像一个任由拿捏的软柿子,凄凄可怜。
叶锦潇眼皮一掀:“你自己的规矩都没学明白,还有心思来操心我?”
“我……我也是担心姐姐……”
“我知道自己性格粗暴,做不来细心的活,要不下次侍疾让你去。”
柳明月闻言一喜。
能够到太上皇跟前的,都得皇子皇孙、正妃正妻的身份才够格,而她一介侧妃,根本没有资格去永寿宫。
倘若她能去太上皇跟前,讨好太上皇,还怕除不掉这个贱人?
嘴角一勾,抿着笑,含蓄道:“既然姐姐有心,那妹妹到了太上皇跟前,一定会多跟姐姐说好话的。”
叶锦潇抬起眼皮子,淡淡的睨着她: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柳明月一愣,“什、什么?”
“讨好太上皇,这么好的差事,我岂会拱手让人?我故意逗逗你的,你听不懂好赖话?”
“你!”
柳明月面色陡然窘迫,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,仿佛脸面被踩在地上,又羞又怒:
“叶锦潇!你!你怎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