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非恕能安心削减军费的原因是没了敌人,那他就给秦非恕创造一个敌人。
……
“要离开皇宫?”
文岫烟惊喜地站起身,随后快速捂住嘴,左右看了看,压低声音,“真的吗?”
“自然,不过没那么快,只是先问问你,是打算留在皇宫,还是跟我一起走。”
“当然一起走!”文岫烟快速回答之后又顿了顿,“能带母妃一起走么?若母妃不能走,我也不能走。”
陆迦知道文岫烟和贵太妃感情好,自然早就打算好了:“当然。其他文氏的人我也会想法子安置好。”
虽然秦非恕现在和原著性格不大一样,但也难保他什么时候本性发作,一怒之下把其他文氏的人都砍了。
“此事先不要声张,你悄悄做准备。贵太妃那边交给你通知,钱财不必收拾,只带好关键物件就好。”
文岫烟不自觉紧张地抓紧袖口,用力点头:“我知晓……大约什么时候?”
陆迦心算了一下时间:“一个月。”
“什么一个月?”
一个温和的声音自宫墙拐角后传来。
文岫烟脸色一变,不安地缩到陆迦身后。
陆迦神色如常地转身,冷静地回答:“臣正和岫烟说,臣的生辰在一个月后。”
秦非恕手里拎着一只青带风筝,闻言一怔:“原来献玉侯的诞辰也近了,朕倒是不记得。”
陆迦不动声色转开话题:“陛下有如此雅兴来放风筝?”
“今日风好,朕想起儿时在家常放的风筝,便心血来潮试一试。”秦非恕笑吟吟地道,“献玉侯可要一起?”
陆迦诧异地看着秦非恕,想不到秦非恕还有这样的童心。
还是说秦非恕在借儿时暗喻害他家破人亡的就是文氏人来敲打自己?
陆迦细细端详着秦非恕的神情,看不出异常;又看看文岫烟,只缩在他的身后什么话都不说。
他想起这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秦非恕和文岫烟的第一次正式见面。
原著里两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,彼此心生爱慕。但现在的情况……秦非恕眼里压根没有文岫烟,文岫烟对秦非恕也只有惧怕。
陆迦若有所思地颔首。
这么一看,秦非恕和文岫烟这部分的剧情应该是彻底没有了。
但即便如此,陆迦也没有感受到任何“违和”,系统的剧情检测也没有发现不对,看来这个世界的钉点确实和男女主无关。
那洛都确实没有必要留了。
心里下了决定,陆迦抬头刚准备拒绝秦非恕,就听到秦非恕吩咐道:“来人,送岫烟公主回宫。献玉侯,来吧。”
陆迦:“?”
合着秦非恕把他刚才的颔首当点头了?
看着秦非恕脸上的笑容,陆迦嘴里的拒绝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,安慰自己就当看在秦非恕替他挡了一次刀的份上忍一忍。
……
秦非恕手一抖,风筝凌空飞起,随后他迅速拉线撤退,风筝便在天穹上稳定地飘着了。
陆迦站在一旁,很难理解秦非恕的乐趣所在。
秦非恕将风筝线递给侍卫,让他们跑动保持风筝不坠,转头看向陆迦,含笑道:“献玉侯也来试试。”
“臣从未玩过,怕扰了陛下雅兴。”
“不会可以学。”秦非恕道,“献玉侯正值盛年,该是热衷尝试新玩意的年纪才对,怎能像老头子一样守旧?”
在上个世界活了一千多年的陆迦撇撇嘴,接过一旁递来的风筝,刚准备用力丢上天,忽然警惕反应过来——秦非恕该不会打算试探他的“武功”吧?
这么一想,陆迦手腕上的力气变松了,风筝向上飞了不到一尺便落下来。
秦非恕无奈地看着他。
陆迦无辜地道:“臣体弱,没什么力气。”
“放风筝不需要太大的力气。”秦非恕走过来将风筝捡起,塞入陆迦手心,抓着陆迦的手,“这样——”
他连陆迦的手背一起握住,后退两步,将风筝掷起。
陆迦怔了怔。
秦非恕的个子比陆迦高了一个多头,这样贴身站着的时候,成年男人的英武、将领的霸气、皇帝的气度夹杂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柔,和带着荣花香味的风一起吹过陆迦的身畔。
陆迦动了动手腕,想把手挣脱出来。
秦非恕顺势松开手,贴着陆迦的耳朵,笑眯眯:“怎样,会了么?”
陆迦揉了揉耳朵,转开了目光:“多谢陛下指点。”
秦非恕扬了扬眉,没有追击,只道:“瞧,风筝已经飞起来了。”
陆迦看着这只风筝,心里思忖了好一会秦非恕到底是在试探他武功、还是想重现那晚抓他手腕的场景,等着秦非恕接下来的考验——然而秦非恕似乎真的只是来玩风筝的,到最后散了的时候也没提别的,相反热情洋溢地送了他一只白鹳形状的风筝。
陆迦将风筝带回九辰宫,翻来覆去研究了好一会,都没看出这个风筝有什么玄机。
最稳妥的办法是直接烧了,但不知道为什么,陆迦还是将它丢给了怀恩:“挂墙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