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呈没有回答,身上裹着冬日的寒气,王浩自觉闭嘴。
天气阴沉沉的,月光泄入窗里,一丝冷气吹动落地窗的帘角。
书房的气氛压抑而沉闷,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犹如古堡王座的椅子上,低着头默然不语。
他的手指轻扣在厚重的书本上,发出颇有节奏的声音。
“没带回来。”男人的声音响起来。
书房只有一盏古老的油灯亮着,微亮的光半遮在他的脸上,明明灭灭。
面前分别站着两个人,连翘煜和连翘慕。
那双异瞳过于惹眼,娱乐圈所谓无懈可击的连翘慕都逊色了三分,即便是有着五分相似的脸。
扑通一声,连翘煜先是单膝跪地,而后慢慢地放下另一条腿。
站在一旁的连翘慕眉头紧皱,盯着哥哥的背后,下意识地迈了一步。
“让他跪。”男人沉声开口。
连翘慕急切地说:“父亲,是温眠太狡猾了,而且还有帮手。”
连蚺抬头,犹如森林蟒蛇一样的目光,“哦?那上次呢,怎么不带回来。”
连翘煜知道连蚺说的是那一次。
“温眠会武功,和江淮呈又有婚姻,资料有错。”连翘煜低头,咬了咬牙说:“是我大意了。”
那个女人就是个炸弹,即便是自己的陷阱也得时时刻刻提防着。
连蚺冷哼一声:“因为一个温眠,丢了一批货,连B市的仓库都给人端走,大意?我看你是蠢!”
“父亲。”
“父亲!”
连蚺余光冷眼看去:“怎么,我说的不对吗?回国这么久了,一个温眠都带不回来。”
连翘慕眼神微动,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哥哥,抿了抿唇说:“父亲,温眠现在对我们很警惕,而且在国内不好动手。”
“那就给我想办法!”连蚺大怒,拍桌而起,声音越发冷冽:“再给你最后一次,我要活着的温眠。”
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。
连翘煜垂头:“好。”
连蚺平稳了一下呼吸,凝望着地上的连翘煜,漠然道:“七岁那年你就应该狠心把她弄死,就不用等到现在。”
半晌后,连蚺又说:“不过也好,留着今年给你们母亲当祭品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说到底这件事儿和温眠没关系,连翘煜知道这完全就是上一辈的仇恨,只是连蚺答应了母亲要温家那几个人平安无事。
可他父亲放不下那一份仇恨,随着时间种子发疯了一样生长,让温眠成为了那份容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