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禁轻蹙起秀眉,侯枭这也太明显了点。
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俩的关系吗?
不过,她还是抬起了纤细的手,执起了桌面上的银叉,随意地插起了一块,由衷地感叹:
“看不出来,你平时日理万机,居然还有空管理主宅的内务……?”
说到这里,缱绻着濛濛雾气的瞳眸一滞,随即溅开斑斓的光影,侯姝突然想起来,侯枭好像这段时间一直都和她待在一起。
按照以往的情况,她和侯枭一般都很忙,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面。
这次好像待在一起太久了。
侯枭最近这么闲的吗?
看来,自己可以给他安排点事做了。
“是啊,姐姐,你好像发现的太晚了。”
何止内务,这栋主宅基本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慵懒的笑意浮现在少年的唇角,他随手握起了长桌上的红酒瓶,稍稍一斜,微凉甘醇的猩红液体顺流而下,从圆滑的瓶口溢出,倾入一支剔透的高脚杯中。
接着,这支高脚杯也被递到了侯姝的面前。
细细咀嚼着嘴里的肉块,侯姝丝毫没有注意到主位上递来的锐利目光,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了侯枭递来的高脚杯。
酒杯交递之际,指间肌肤相触碰,微酥的电流蔓延开来。
只是,她还未将这支高脚杯送到唇边,主位那边就传来一阵冷冽的咳嗽。
“咳……”
坐在主位上、沉默已久的侯川终于看不下去了。
他优雅地拿起了桌上的绸帕,不动声色地擦拭了下唇角。
与此同时,深幽的黑瞳朝着侯姝、侯枭的方向一扫,即使夹带其中的寒意不太明显,但也能看出警告的意味。
他们俩也太明目张胆了!
竟然当着他这个父亲的面就开始“卿卿我我”。
刚刚在客厅的时候,虽然侯川没有回头。
但是真以为他不知道,他们俩个小辈在客厅里做了什么吗?
侯姝不明所以地看向侯川,有些不解。
这三年里,她已经习惯了和侯枭的接触。
无论是有意、还是无意识。
都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所以,她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举动有什么。
坐在侯姝斜对面的苍白少年正单支着下颚,手掌上包裹着的医用纱布绷带格外显眼,这是昨天侯姝用银叉刺穿他掌心留下的伤。
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正百无聊赖地转动着一支银色餐刀。
接着,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:
“姐姐,有时候真羡慕你和三弟之间的‘亲情’呢……”
温润的嗓音如和煦拂面的柔风,春意盎然,特意在‘亲情’二字上加重强调,意有所指。
金色的框镜折射出妖异的寒芒,他唇边那温柔疏懒的笑意撩人,绽出看似慕艳的真挚神情。
可侯准藏在桌下的另一只手,却不自觉地攥紧。
侯姝怎么从这话中听出了酸味?
她不动声色地探出了手,在宽大桌面的掩映下,掌心轻覆在了侯枭的腿上,如恋人般安抚,示意侯枭不要出声。
侯姝将手中那剔透的高脚杯移到了唇边,红唇贴上杯壁,猩红的液体滑入她的唇中,柔滑回甘。
敛着寒芒的雾色美眸一晃,漾出倾世涟漪,接着,她用一种玩笑般轻浮的口吻回应:
“你说是亲情,那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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