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青山和李鸿鹄骑车回到学校。
将一些换洗衣物放在寝室后,便来到教室。
教室里,灯火通明,早有同学在复习了。
学习刻苦的不光只有陈青山一人,1班的学生,除了寥寥几人态度散漫外,其余的真能做到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”。
特别是家境普通的学生,他们不管自己在死读书还是在读死书。
他们只知道,不往死里读,自己下半辈子也就跟自己爹妈一样,要么地里刨食,要么厂里两班倒,一眼就就能看到死。
读书,是他们唯一能走出去的机会。
陈青山和李鸿鹄坐到自己座位上,今晚,陈青山准备复习下生物。
生物这门学科,归类在理科中,但其实更偏向文科。
说难不难,你只要肯背,拿个八九十分不成问题。
说简单也不简单,肯背不代表能全背下,这门学科想拿高分,拉开跟别人的差距,也很困难。
但这门功课就适合陈青山这种记忆力不是正常人的变态,将知识点一环套一环,陈青山能把所有知识点全部归纳整理出来。
说句不恰当的比喻,周鲁迅说过一句话:一见到短袖子,立刻想到白胳膊,立刻想到全果体,立刻想到生直器,立刻想到星交,立刻想到杂交,立刻想到私生子。
知识点大抵就是如此,抽丝剥茧,层层递进,环环相套。
陈青山刚坐下没一会儿,沐星虹紧随其后,走进了教室。
今天的沐星虹,穿着一条灰色针织毛衣,松垮垮的,将上半身的玲珑整个遮掩住,下面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,紧身窄脚的款式,紧贴着她的腿部曲线,将沐星虹那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勾勒地淋漓尽致,脚上一双绿色的耐克运动鞋。
少了平时职业装的御姐勾魂,多了二十来岁花杏少女的青春靓丽。
当沐星虹走进教室,看到教室里这么多人的时候,微微一愣。
今天她过来是昨天有几位同学说做了一套江浙省的模拟卷,想叫她跟他们单独讲一下卷子。
没料到,今天休息天也有这么多人在教室里自觉复习。
其实在白河一中任教挺辛苦的,特别是带高三的老师。
作息都跟着学生走,学生两周放一天假,老师同样如此。
别的学校的老师五一已经商量着去周边城市自驾游了,像白河一中高三班的老师,五一睡个懒觉已经是最大的奢侈。
至于沐星虹,更狠,难得的一天休息,还被学生们拉来讲卷子。
但只要是学生提的要求,只要不是那种过分的或者奇奇怪怪的,沐星虹都会满足,特别是这种主动要求老师来给他们补习,沐星虹更是求之不得。
学生只轮到一次高三,但白河一中的老师三年一轮,到退休少说也得带十几届高三。
那天,陈青山亲自为数学老师秦风点烟,有感而发的一句:“老师,您压力也大。”,差点没让秦风泪崩。
在这种高压下,白河一中的教师流动性一直都很大。
沐星虹记得跟自己一届进来的同事能有十几二十位,如今还在白河一中执教的已经寥寥无几了。
大多都换校执教了,有些去初中小学,有些去了中专技校或者其他普高。
其中最轻松的就是中专技校的老师了,学生不爱他们管,他们也放之任之,男的不搞出人命,女的不搞出人命,大多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,这么过下来了。
只不过,带完这一届高三,沐星虹准备结束自己的教师生涯了。
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。
班级里这么多人在自习,沐星虹也不好意思占用大家的自习时间用来讲英语试卷。
特别,教室里还有陈青山。
自己才不想再被他嫌弃一次。
当下,便跟昨天跟自己说讲江浙卷的八位同学商量道:“咱们去老师办公室里讲吧。不要耽误别的同学自习。”
八位同学还没答应,教室里其余自习的学生倒反对了起来。
问清了缘由,立马叫嚷道:“沐老师,我们也要听你讲江浙省的卷子。”
沐星虹面对为难。
看了眼最后排的陈青山,同时,陈青山也看向了她。
两人目光对视在一处。
陈青山对江浙卷没啥兴趣,自己复习喜欢专注一门学科,既然大家都要听沐老师讲卷子,那自己也没那么大的脸叫这么多同学为自己一个人让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