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睡呢。”

杨念念用手术刀拍了拍杨壮苍白的脸，邪笑着说道：“别睡了，看在同乡一场，我现在就送你去找你的老婆和孩子。

你那么护着他们，怎么说我也要让你们一家整整齐齐的去地府相聚对不对？”

也不知是因为死亡危险的临近，还是因为手术刀冰冷的触感刺激，被打了全麻的杨壮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他浑身瘫软，瞪着杨念念，想要开口，却发现不管是舌头还是嘴唇，都丝毫不听使唤，连任何声音都无法发出来。

杨壮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，却只从喉咙里发出细弱如蚊蝇般的“嗤嗤”声。

“你不是挺能的吗？”

杨念念望着杨壮狞笑：“你不是要告我吗？我现在给你机会，你从我面前爬出去，去告我啊！”

杨壮愤怒的瞪着杨念念，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四肢仿佛完全不是自己的一样，连指尖都无法动弹一下。

“我给了你机会让你出去告我，现在是你自己没本事出去，那就可别怪我了啊！”

杨念念笑着，将软面条一般的杨壮从密封箱里拖了出来，然后费力的将他扛起来，塞进器械推车一端放着大号垃圾桶里。

杨壮瘫软的蜷曲在垃圾桶里，脑袋抵在桶壁上无法抬起来。

全身唯一能动的，只有眼皮和思维。

“杨壮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医学专业吗？”

他听到杨念念那个恶魔一般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了起来：“因为自从我妈妈出事后，我就能见到鬼魂。

而且，我还特别的喜欢血，喜欢锋利的刀片划破皮肤和内脏时的感觉，还喜欢看一个人，从活着，慢慢死亡，再到魂魄脱体而出的那种感觉。

可惜我妈妈出事，害得我的成绩下滑那么多，高中不管我怎么努力，也没能考上医学院。

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学了护理。”

杨壮听着杨念念的声音，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被她那可怕的声音一点点浸得冰冷。

杨念念推着器械车出了器材室，朝手术室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