聋老太太也慌乱了一下,但毕竟人上年纪了,对什么事都有了承压性。 没先着急询问李云发生了什么事,反而先是左右看了看邻居的反应。 按照他们这种老银币的想法,只要自家遇到事,那就肯定是被人算计了。 而算计的人一般都会作为旁观者,站在不远处看自家的笑话。 就是易中海被人围攻,反应过来第一件事,也是左右扫视一圈,看看里面有没有院子里的邻居。 按照聋老太太的想法来说,做了这种事就是两个反应,一个是大家围观,使坏的人躲着。另一个就是大家围观,他也围观。但别人是闲言碎语,使坏的人却是保持沉默。 也就是装,总归与平时的表现不同。 只是今天的许大茂不一样,今天他得到升官的喜讯,直接带着媳妇孩子,回老许那边庆祝去了。 而且许大茂也没想到这个事会闹这么大,不然肯定要留下来看热闹。 所以聋老太太看了一圈,也没发现什么异状。只能伸手拉住李云,直接把李云拉进了屋子。 这娘俩大概是缺德事做多了,反应都是一个样。 当聋老太太听完李云的说道之后,嘴巴抿了抿,脸色不豫,却是什么反对的话语都没说出来。 因为李云说的更加直白。 李云一开始说了易中海面临的情况,然后又说了易中海想出来的解决办法。 见聋老太太迟疑不定,李云就直接说道:“我跟中海年纪也大了,身上养老的钱,省着点用也是够了。 早就跟他说了,别管院子里糟心事,大不了我们不干了,回老家,找本家的孩子收养一个。好好过咱们的小日子,其他什么也不管。” 这话语里,虽然没有直白说不管聋老太太的意思,但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。 也就是等于直接跟聋老太太摊牌了,~你不管易中海,那以后也别指望易家夫妇俩口子伺候你了。 聋老太太这个事是真的不愿意干啊。这不像在领导面前承认这个事,那个都清楚,只是为当年的事情找个理由。 起作用的是钱,而不是她这个太太把事情揽在了身上。 实话实说,易中海昨天请她去轧钢厂认这个事的时候,她到那里,基本上就说了两个字“是我”。 然后就没她的事情了。 这也不像是别的事情,在院子里倚老卖老,明着帮衬易中海,这些都可以说是小事情。 说句不好听的,大不了就是一句,上年纪了,老糊涂了。 但这个事是十多年前的事情,那时的聋老太太总不能说是老糊涂了。 再者,易中海只要不认,别人也就传传闲话,不能确认。 可她要是过去,把这个事情接下来。那这个想逼死邻居孩子的名声,她就得背一辈子。 这个可不是小事,往大了说,这是要吃牢饭的事情。往小了说,这个事聋老太太要是认了。走路上被人扔烂菜叶臭鸡蛋这些都会成常例,就是院子里邻居,也会把她当臭狗屎。 别的不说,以后想因为某些事找某些老关系讲交情,没哪个心大的会让她进门。 聋老太太真的想哭了,她说道:“云啊,按理来说,老太太这一把年纪了,替中海背这个名声也没什么。可你替我想过没有?现在这个事中海只要不认,说不定过段时间,事情就淡了。可我要在大家面前认了,这个名声我就算坐实了。以后别说再帮不上们,就是你俩不管我,我也只能一根绳子挂在你家门上的命。” 聋老太太这话半硬半软,也就是跟李云说了,这个事情办了,毁了她老太太的名声,以后易家出什么事都别指望她,而且易中海夫妇必须给她养老送终,以后什么条件都不许提。 娘俩这下算是把各自的底牌全都铺开了。 按照理智来说,应该是不认最好。大不了让易中海申请调去分厂,换个环境。 但这个又不是聋老太太想要的。又不是真老娘,搭伙过日子,不需要她了,又怎么会带她走? 所以,现在聋老太太给的意见就是让易中海死撑。 可这个意见,李云是不可能接受的。 李云见自己说了这么多,老太太还是死鸭子嘴硬,就是不松口。 李云的眼神也是慢慢变冷,她不知道什么利弊,她就知道易家如果易中海毁了,那她也是活不了。 李云冷声道:“老太太,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想管咯?” 聋老太太再没有往日的威势,也没有以往的沉稳,她心乱如麻,不断的拿着拐杖敲击着地面。 聋老太太老泪纵横,嗫喏着哭道:“我要认了,说不定死后都没法安宁啊!” 李云知道自己还需要逼一把,不然这个老太婆还是存有侥幸。 其实谁不知道谁啊?就是底牌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