轧钢厂这一两年因为某些专家的撤离,很是慌乱了一阵。 有太多的机械原理在纸面上转化不了,也就是机器放在那只能看不能用。 指望易中海刘海中那些老师父能看懂那些老毛子的东西,那有点天方夜谭。 也正是从这个时候起,一些年轻人,特别是有文化的年轻人开始走上各级领导岗位。 这些事,许大茂肯定是帮不上忙的。 这个年头,俄文是第一外语。 而在许大茂那个学习的年头,俄语已经成了选修的小语种。 就算是从小到大的英语,许大茂前世作为一个社畜,能看懂一些文件,能说一些外国人不懂的对话,其他稍微专业化的术语也是不懂。 这是许大茂在跟雨水吃完饭后,打发走小丫头,一个人躺在床上,想着自己会什么的问题。 娄家的突然变化,还是给许大茂带来了一些冲击。 按照许大茂原本的想法,就是老老实实的工作,熬过这个年头,等到改开的时候,想办法买几个院子,然后继续他躺平的生活。 可是生活一直在变化,如果自己不能变的优秀,别说娄小娥了,就是秦寡妇都不一定能看的上他。 可要是想努力,想进步,就凭自己这点能耐,想要不突兀的往上爬,也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。 许大茂知道自己心乱了,虽然他原本的决定就是在起风前,把娄小娥送去港岛。 可当娄家真有变化的时候,许大茂还是不可避免的想着守住这一切。 说白了,许大茂只是个小人物,有他的小聪明,也有他眼光的局限性。 身边没有那个软乎的身体,让许大茂相当不习惯。 而现在这个时候的某家医院里,易中海面若死灰的看着房顶的灯光。 这段时间易中海是相当绝望的,他也在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。 边上的李云也是在易中海耳边不停的嘀咕着院子里邻居们的变化。 李云哪里受过这种气啊? 以前别说院内邻居没人跟她吵,就算跟院外邻居起点什么摩擦,人家也是对她客客气气的。 不管谁对谁错,都是先跟她道歉的多。 这一方面有易中海是高级工的原因,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这么多年照顾一个疑似烈属的聋老太太的原因。 还有就是她照顾邻里,与人无争的好脾气。 但今天,就像被人扒皮一样,被王芳扒的是干干净净。 更绝望的是,王芳一口一个老绝户,却没有任何一个邻居出来劝阻一下。 这就说明了一个很恐怖的问题,大家都认为王芳骂的是对的。 李云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院里邻居的不知好歹,就因为一点小事情就忘了易家曾经对大家的好。 易中海突然冷声道:“今天厂里来协调医药费的事,顺便探望我。领导跟我说,让我少惹点事。不然” 易中海的这番话语一出,李云的嘀咕戛然而止。 她惶恐的看着易中海,神色上的紧张就算不照镜子她自己也能感觉出来。 李云干涩的问道:“怎么会?受伤的是咱家,受伤的是你。怎么还能批评你呢?” 易中海只是茫然的看着灯光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 李云试探的问道:“公家不能随便开除人吧?” 这是让李云最恐惧的事情,她总怕某一天,易中海会回来告诉她,工作没了,房子没了,什么都没了。 虽然李云也知道,现在都是公家单位,不可能有随便开除的事情。 但这种惶恐却是每时每刻都伴随在她的生命。 易中海也是带着后怕的说道:“开除不可能,但调岗位,调去别的小厂子,甚至让咱们办提前病退什么的,这些都有可能。领导这是嫌弃我丢轧钢厂的脸了。这次是警告,下次就说不准了。” 李云一下伸出手握住了易中海的手,易中海的手冰凉,没有一点温度,就好像现在两人的心情一样。 李云说道:“我这就回去求老太太,老太太说她认识很多人,一定能帮咱们的。” 易中海闻言,眼中也不由浮起了希翼的神色。只是不一会,易中海眼中的希翼却又暗淡了下来。 易中海摇摇头,叹息道:“老太太不过是年纪大了,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。 别人把她当回事,就给她三分面子。 不给面子,就像上回王主任那样。 你看自从上回王主任来院以后,以往每年街道对她的慰问也没有了。” “试试吧,万一有用呢?不然咱们养着她干嘛?”李云总归是不死心的。 一开始夫妻俩伺候聋老太太是为了自家有个好名声,再后来老太太也帮了些忙,比如何家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