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按捺着冲动,一动不动地藏在阴影里。乐音盘旋,满堂喧吵,他微一走神,忽然见一个跳舞的女子竟然俯身隔着长桌,搂上了主人的脖颈。
双唇一触即分。
临渊吓了一跳,猛地一挺身,握住了腰间短剑。可大厅里喧闹依旧,主人也没有惊慌的意思,只是猛地一仰,向后避了开去。安平随即便过去把那女子隔开,席间微乱,很快就又恢复平静。
临渊默默看了一会儿,拿兜帽遮住头脸,悄悄走了。
他心里杀意翻腾,一时难以抑制,索性跑到城墙上,在月色下练剑。一套剑法走过,他大汗淋漓收敛了气息。居高临下地观望着城外平原,他觉得内心很平静。
他一个人在外面消磨了大半夜时光,再回来酒席早散。他推开房门,寒气扑进,容钰缩在浴桶里,立刻就打了个哆嗦,忙道:“快关门,冷。”
临渊把门关紧,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。
容钰整个人都泡在热水里,眯着眼睛看他,问:“你跑哪里去了?吃完饭,也不见你人。”
临渊说:“外面。”
容钰说:“外面不冷吗?”
他见着临渊浑身直冒寒气,就挪了挪,让出地方,道:“你也来洗洗吧,热水暖和。”
临渊依言而行,脱掉衣服只留条中裤,也进到了浴桶里。那水简直是有点烫了,他一进来就猛抖了一阵,逗得容钰嗤嗤笑个不停,拿着手巾说:“你转过去,我给你擦后背。”
临渊转过身,趴在浴桶上,让容钰给他擦。等着全擦完了,容钰就把手巾塞给他,自己转过身说:“给我擦。”
临渊十分敬业,擦完后背问:“前面要不要擦?”
容钰靠在浴桶上,说:“要。”
临渊就泡了泡手巾,准备给容钰擦胸口。雾气缭绕,他盯着对方那被蒸汽熏得殷红的嘴唇,神使鬼差一般,竟然撩起水就往嘴上擦去。容钰猝不及防被他灌了一口水,气得大叫:“你干什么!”
临渊说:“洗洗嘴。”
容钰呆了呆:“我洗什么嘴?”
临渊说:“在楼下大厅的时候,我看见那个女人咬你的嘴。”
他脑中浮现了那样的画面,就毫不犹豫像那个女人一样,俯身盖上他主人的嘴巴,含着轻轻咬了两下。
容钰彻底惊呆了,猛地推开他,狂抹了一阵自己的嘴巴,压着嗓子问:“你干什么!”
临渊冷静地指出:“那个女人,就是这样咬的。”
容钰一时间气都不会喘了,满心悸动,过了半天才低声说:“别人都可以这样,但你不行。”
临渊顿时不满:“为什么?”
容钰就抓着临渊的手,按在自己胸膛上,鼓起勇气说:“因为你,曾经在这里,伤过我。从那以后就不可以了,碰到你,我会很疼很疼。”
临渊黯然低下头:“我一直很后悔。我以后,再也不刺你了。”
容钰万没想到自己一番剖肝沥胆的情话,竟然得了这么一个诚恳的认错,他目瞪口呆,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,只说:“天,你可真傻。”
他不说话了,只是慢慢贴近,去亲临渊的嘴巴。临渊还在不高兴,一扭头避开了,皱眉道:“咬我。”
容钰说:“这个不是咬你,这个,才是。”
他说着俯身沉到水里,岂料刚碰到,临渊就猛地一个哆嗦,连滚带爬地往浴缸外逃。容钰顿时起了坏心,紧紧把他抓住了,问:“你跑什么?”
临渊一动不动,全身僵硬成了石头,回答:“你抓着我。”
容钰笑得在水里吐出了一串泡泡,说:“对,我是抓着你,你可不能动噢。”
他又凑上去,亲临渊的嘴。临渊皱眉忍耐了,等结束问:“为什么总咬我?又生不出小孩。你得去咬女人。”
容钰又笑得在浴桶里噗噗喷水,笑够了教他:“咬嘴巴生不出小孩。得干别的。”
他说着心中忽然产生出一种冲动,轻声问:“你想不想知道怎么生小孩?我教你。”
临渊说:“想。”
容钰压抑着激动,先给自己打气:“我母亲不准我和人同房,可是,可是,咱们俩,迟早的吧。反正就你一个,早一点可以的吧。”
临渊不知道他乱七八糟地激动什么,直截了当地道:“你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