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思焕问:“钧宁,你最近是不是换了外衫?”
万钧宁想了想,道:“好像换了,可是这和我丢钱没关系,我又没把钱揣进衣服里。”
杨思焕继续问:“你的衣服向来搅在一起不见你叠,所以有没有可能你找衣服时也像刚才那样随手乱扔,顺带着把布袋子扔到床铺上、地上,甚至是周威的桌子上?”
周威此时已经收拾完毕,正拿着本书在读,听她这样说,当即站起来道:“我说过,我没拿她的钱,也没看到我桌上有她的袋子。”
“你别急,听我把话说完。”杨思焕道,“依我看,钧宁装钱的袋子多半是你的,说不定她装钱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你的东西。”
周威偏过头去,一声不吭地听她继续说:“所以有没有可能你看见那个袋子,打开看里面多半是你的东西,所以顺手收进箱子里了?”
周威道:“你要我说几遍,没有就是没有!”
万钧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道:“袋子是我从门口捡的,里有木屑,满满一袋子的木屑,闻起来挺香,我就把笔山还有我的石头都放进去了。”
周威闻言沉声问:“石头?你说的是不是红色的鹅卵石?”
万钧宁点过头,周威的脸色骤然发白,道:“坏了,我连袋子一起全给扔了。”
周威说着就夺门而出,过了好久才回来,手里捏着三只碎银子和几颗鹅卵石。后来就再也没人提起这事。
一晃眼的功夫就过了二十多天,在方仕林的软磨硬泡之下,杨思焕最终还是签了她的结状,那货临走前丢了一只北漠狼毫给她,说:“好好考,别给这笔丢脸。”
离院试只有五天,参加院试的学生都得了假,放假的前一天,柳先生把杨思焕叫到伙房,点了一只酱板鸭。她只吃了一只鸭翅膀,就没再动筷子。
先生问:“难道不好吃?”
她摇摇头:“我想留着晚上吃。”
先生就笑她:“莫不是惦记着家里的夫郎?”
杨思焕闻言羞红了脸,先生一语中的,她离家这么些天,夜里经常梦见周世景,就盼着早点回家看看。
先生笑完她之后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,道:“这银子你收好。”
杨思焕挑眉道:“先生,使不得。”
“你当我自掏腰包给你银子?想得美。”先生笑道,“这是汪学道给你的赏钱,学道观风命题,题为‘天下有道’那三句,你的《慎独》被我送去,也是你走运,拔了头筹…这银子你要不要?”
…
杨思焕一大早就收拾了包袱回家,路过菜市买了一条鱼,又去米铺买了半袋米背着。
快到中午才到小墩村口,村口有人一见她便上去拉着她说道:“思焕呐,你可算回来了,你家前夜失火,墙都烧塌了…”
杨思焕脑袋嗡地一声,丢下那人,一路小跑着往家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