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惊春一听顾南说饿,二话不说起身去了厨房。
还非常听话地穿上了围裙。
嗯,赤着上身真空直穿。
黑色的皮质围裙挂在脖子上,两根带子系在腰后,把傲人的胸围与劲瘦的腰腹展现得淋漓尽致,举手投足间变换着展示漂亮的肱二头肌和鲨鱼线。
尤其这些年林惊春变白不少,这一黑一白的碰撞便越发极致。
顾南笑眯眯地看着林惊春的背影,感慨,美好的肉体配合恰当的艺术手段,果然会变得更加美好。
厨房里乒乓作响,没一会,林惊蛰从楼上下来,坐到顾南身边,“姐姐,好看吗?”
顾南撑着下巴看得移不开眼,怎么能不好看,林惊春的脸,林惊春的身材,放眼全球娱乐圈也是嘎嘎乱杀的水平。
闻言只淡声道:“别让你哥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他不适合。”
林惊蛰默了一下,“姐姐不喜欢?”
“喜欢啊。”顾南回答得迅速而又理所当然,“不过他什么也不穿就足够吸引我,因为是他,不是那件衣服。”
林惊蛰:“姐姐生气了?”
“我不生气,你们兄弟俩商量好的我生什么气。”
林惊蛰:“那姐姐是心疼了。”
这句话他没用疑问语气,很肯定。
顾南把林惊春从yin窟里拉出来,引领他重新走进光明里。十年后,却要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吸引她,诱惑她留下来,何尝不是一个笑话。
顾南没否认,“是,我心疼他。”
顾南调整了一下姿势,与林惊蛰面对面坐着,“你哥哥是很好的人,我心疼他,但我也心疼你,惊蛰。”
十年前,未满十九岁的林惊蛰被她接进城里,受她的影响,也受窘迫所逼,没有选择,一头扎进游戏的深潭。
十年后,他成功留在京都,与成为名模的哥哥住同一块富人区。
林惊春一如当年,身上没有多少名利熏染的味道。林惊蛰却变了很多,从前开直播都只露半张脸的他,现在能够精准地拿捏她的心理,迅速地抓住她言语中的信息,还能在与齐厌崔劭的对峙中不落下风,维护哥哥。
成长总是伴随着痛苦,不论他是否有惊人的奇遇亦或难得的贵人,这十年间总归十分辛苦。
林惊蛰闻言一愣,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,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没说得出来。
他突然低着头,泪如雨下。
硕大的泪滴砸在浅灰色的家居服上,啪嗒啪嗒,不过几息就湿了一片。
他颤抖着抬起两只手去擦眼泪,露出藏在毛衣下的两块贴膏边。
常年打游戏的人,再怎么保养也免不了职业病,手腕、颈椎、腰椎,都是伤。
林惊蛰一直觉得这算不得什么,这些伤并不致命,却给他换来了十分可观的财富和影响力。
虽然偶尔会被折磨得头痛欲裂,坐卧难安,但他很知足。
有了钱,他再也不会为了省一点电费洗冷水澡,不会因为囊中羞涩顶着大太阳给菜地浇水,也不会再为几颗鸡蛋冒险而差点丢了性命。
他一路莽撞,却得偿所愿,已是天底下罕见的幸运,他不该觉得辛苦。
可顾南说心疼他。
他突然就觉得,自己好像有点累,也是可以喊疼的了。
“我……”林惊蛰抽噎着,断断续续地说:“对不起,姐姐……”
“对不起,我没有救你。”
顾南轻叹:“你没有对不起我,惊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