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没有结果,却也没想过竟是以死亡作别。
他舍不得她,更该过来好好看看她。
几天之后,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。
薛鸣谦近乎贪婪地看着顾南,脚下却恍惚生了根,一动不动。
看一看她,就是他能做到最疯狂放纵的事了。
一场撕打,最终以崔劭的落败结局。
他脸色惨白地昏倒在地毯上,脑后的伤口又开始流血,衬衫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,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他自己的。
齐厌手脚并用爬回去,跪在床边,用一张泪痕未干的脸蹭着顾南的手,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呼噜声,就像一只小兽,哀哀叫唤着试图唤醒沉睡的爱人。
样子很难看,但也很可怜,如果不是嘴角和指尖残留的鲜血,丝毫看不出把崔劭往死里打的狠劲。
崔越不由重新审视起这个看似柔弱的弟弟。
薛鸣谦背起崔劭下楼。
以防万一,老太太叫了一整个医疗团队在别墅候命,走几步就能得到最好的诊治。
事实证明齐厌就是个疯子,崔劭被他打出了脑震荡,身上的咬痕又深又烂,还得打狂犬疫苗。
不过崔劭能在脑震荡的情况下和齐厌打那么久也是个疯子,一个不要命的疯子。
薛鸣谦守了他一会就走了,擅自离岗,回去得好好挨一顿批。
崔越和调过来的保安轮流守着齐厌,以防他发疯做傻事。
老太太取走顾南的手环,联系她的亲朋转告这个噩耗。老管家则联系殡仪馆与墓园,为火化下葬做准备。
当晚,讣告发出,顾南的手环响个不停。
崔家人也都回来了。顾南虽然没和齐厌结婚,但是齐厌的女朋友,更是齐厌和崔家的恩人,恰好还死在崔家,于情于理都该来看一眼。
齐厌一直守在床边,不和人说话,也不吃饭喝水,更不准人靠近,一靠近就像只咬人的疯狗。
好好的床不坐,非要白着脸在地上爬,嘴边凝着血,嘀嘀咕咕时哭时笑,活脱脱一个疯子。
崔家人见他这幅样子,脸色都很难看,尤其是老太太,见一次哭一次。
他们都知道齐厌喜欢顾南,但没想到人一没,他就像只脱缰的野兽,全然没了人样。
再得知齐厌和崔劭因为顾南的尸体打了一架,心情更加复杂了。偌大的别墅,到处都是人,却静的不像个家。
崔若算是为数不多早早知道隐情的人,看着昏迷不醒的崔劭,接连叹气。
江晚坐在床边守着儿子,眼眶湿润,“早知道有今天,当初就不该让他去新城读书。”
她只知道崔劭是个年少轻狂的性子,却没想到还是个为情所困的痴情种子。
崔若幽幽看向她,“没有顾南也还有张南李南,遗传到你们的基因,这是他的命。”
痴情种子,就该受情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