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的眼光顿时都转移停留在陈筱艾身上,充满了好奇与探究,开始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这姑娘......该不会是卓候带回府里的那一位吧?”
“我听说那姑娘一直是戴着面纱的,瞧不见长得如何呢.......只是看这眉眼,当真是不俗啊。”
“太夫人与老公爷一向与安国候府交好,据说老公爷还曾要把卓候带去南沙,还是太后拦着......这太夫人带着这位姑娘,肯定就是卓候牵着的那一位了。”
“太夫人都带在身边,肯定是没跑了,也不知道他们关系到底如何了,可是定下了?”
“定不定下也不是咱们管得了的事,我倒是想看看着姑娘长相究竟是如何,当真倾国倾城不成?”
“你听燕家没脑子的瞎吹呢,他们也不过是隔着老远看到一眼罢了,再说了,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,还听说是来路不明的野丫头,能与卓候定下什么?别开玩笑了。”
“哟,听你这语气,酸得我都要掉牙了。是玉是石,咱们来赌赌看呗。”
两个原本还在头对头说话的姑娘互相不服气,斗气般的各自撇过头去。
听着她们说话的贵妇们相视一眼,其中一个扬起微笑道:“这位姑娘看着眼生,倒叫咱们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,可是和太夫人一同从南沙回来的?”
“今儿也不刮风,姑娘怎么戴着面纱呢。”另一个贵妇笑道。
南安公太夫人自然知道她们心里的心思,原也不想张扬,给陈筱艾带来麻烦,正想说些什么打发掉,就见陈筱艾缓缓上前一步,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,口中清脆道:“见过诸位夫人。”
反正她和大人的绯闻已经传出去,她们紧张又好奇,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的全部给扒个精光,再给她们留下什么神秘印象,或是躲避着,这些贵妇肯定要穷追不舍追根到底的,怕是要给南安公太夫人带来麻烦。
“你小姑娘家家的,不必拘束。”南安公太夫人明白,牵着陈筱艾拍了拍,眼神从跟前这些不安分的人脸上一一划过,眯眼带了些警告,唇齿间含着冷意道:“这些夫人们最是和善,是要疼你的意思。”
原还要焦急发问的贵妇被南安公太夫人的眼神一扫,后脖子登时一冷,嘴角僵硬地扯了扯,勉强笑道:“是、是呢,我瞧姑娘颇有眼缘呢。”
“如果我没认错,姑娘身边跟着可是安国候府的虹夏姑娘?”张夫人挑眉盯着陈筱艾,笑道,“虹夏姑娘是安国候府的老人了,想必姑娘便是居住在安国候的那位陈姑娘了。”
连她姓什么都知道了,这群贵妇的圈子消息倒是传得快。
陈筱艾在她们中扫视一圈,果然看到与刚刚那位曾姑娘相似的面孔。
眼看陈筱艾咪眼一笑并不语,自然有人按耐不住,出声说道:“姑娘客居在安国府上也有不短的时日了吧?年节下也不同家人一起,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没完?”
这是暗讽她脸皮厚,留在安国候府里不肯走。
“就是呀,卓侯爷向来要事繁忙,又是男子,自然有多不便,姑娘该考虑这层,不好强求才是。”
这是说她身为女子不检点的。
“姑娘有什么难处,可与我们说一说,好出个主意才是。”
这是一副施舍姿态的。
虽然早知道这群人会发难,但也没必要恶意成这样吧?
陈筱艾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深吸一口气,一口气回答道:“卓候爷十分礼遇于我,厚待至此倒不好推却。再者我与虹夏同住一处,自然没有随意打扰,恐添了麻烦。至于这位夫人说的难处是指什么?虹夏姐,你知道吗?”
虹夏脸色不虞地站出来,扶着陈筱艾的同时瞪向那名妇人,护犊之意十分明显。
这个虹夏是当年淑慧长公主的贴身侍女,不知是什么缘故,长公主很是疼顾,卓煜又是从小把她当做半个姐姐来对待的,虽只有个侍女的名头,但谁又敢把她当个下人看待?
她在外都如此护着这位陈姑娘,在安国候府里肯定是贴身照顾在旁,能让她这样亲力亲为的,没有卓煜的安排自然不能。
让母亲的侍女如此照拂一位姑娘,卓煜的心思不言而喻。
几名妇人得了虹夏的警告,相视几眼,不清楚卓煜对这姑娘的重视程度到底如何,怕卓煜事后怪罪,不能随意冒这个险,就暂时歇了心思,只呵呵几声就想略过。
南安公太夫人却没想放过她们,她冷笑道:“几位夫人看着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,身边没个长辈,觉得好欺负了?这些个话,当着我跟前便这样问,若只有她一人在,可是要生吞活吃了她不成?”
众位夫人诚惶诚恐,陪笑着解释道:“太夫人言重了.......小姑娘家家的惹人心疼,我等不免多问几句。”
“若是心疼,怎么也不见你们拿出长辈的款儿礼数来好生疼爱。我甚少回京城,竟不知道规矩这样变了。”南安公太夫人冷嘲道,“幸好我没有女儿,不然走亲访友的,断不能让受这个委屈。”
一时说得众人十分难堪。虽然不知道这陈姑娘到底是怎样的来路,但她既然是南安公太夫人亲自带在身边的,就能以贵女之礼相待,是她们心急了。
一名贵妇心思活络,脸上堆满热情的微笑,拉着陈筱艾的手对南安公太夫人笑道:“太夫人说的对,瞧咱们只顾着说话,实在是姑娘看着可亲可爱的,今儿出门在外,礼是准备不到了,姑娘别在意,这镯子姑娘就留着玩吧。”
说着将自己手腕上那抹成色极好的玉手镯脱下来往陈筱艾手腕上套,陈筱艾连忙推辞,但实在抵不过那贵妇手中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