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平闻言愣了愣,想起了今早在他身上闻到的淡淡脂膏香味,又想到去年猎场相见时他小麦色粗糙的脸,再想到他大婚时白皙细腻的脸,不由笑出了声,“想来沈管事年轻时也必然是个英俊的,这才能娶到母妃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冯嬷嬷。”
安王想了想也笑了,“可能真是这样,我幼时也见过一次沈管事,倒是比沈鹤还要英俊些。”
夫妻两人和和美美的吃着早餐,宣平说起了大皇子的事,最后说道:“你一会儿亲自把他送去宗人府吧,总不是一直将他关在府中,容易惹祸上身。”
“行,一会儿送祖父祖母离开后我就把他送去宗人府。”安王更不想将大皇子留在府中,想起来就烦。
他可是听何清说了,大皇子仍然贼心不死想撬他墙角,在府门前胡说八道了一通儿,刺激的宝儿动了胎气,现在还吃着安胎药呢。
他现在已经不希望大皇子被皇帝直接赐死了,那太便宜他了。他更希望大皇子在宗人府被囚禁,受尽折磨而死,好好出一口恶气。
“秦王被景王关在秦王府了,听丁宁远传信说是吸取了废太子时的教训,要尊礼敬长。”宣平想起来就觉得可笑。
“这惯会装模作样的人这次可真是糊涂了,搓磨自己的嫡长兄,却对一个谋反的叔祖父宽容有礼,这是赞成欣赏他谋反?”安王不屑地说道,“对了,午饭不用等我了,我去城外营地看看。”
“好,要不要准备些东西送过去?”宣平点头问道。
“我先去看看吧,昨天京兆府尹直接给他们安排去了之前北大营的营地,想来东西大多都是有的,缺什么东西我看后再列个单子吧。”安王想了想说道。
“他们一路跟着你披星戴月的赶回来,虽然平叛有功朝廷必有赏赐,但你这个将军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?你放心,府里银子足够。”宣平问道,“我想着每人赏个十两银子,阵亡之人的怃恤及身后事还是让何叔去办,他有经验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安王放下筷子想了想:“每人五两吧,多了太乍眼,朝廷的阵亡怃恤才十五两。给他们放两天假,再多添点儿吃用等物吧。”
“行,我让他们去户部换些五两的银锭,簇新的官银,无论到哪儿都是抢手的。”宣平安排道。
送别了林家两位老人后,安王就亲自去地牢接大皇子,要送他去宗人府。
这两天一直消沉颓废的大皇子一见到安王立刻就激动了起来,“你没死?!你怎么回来了?你为什么没死?!”大皇子接近崩溃了。
大皇子一直用安王死得比他早来安慰自己,一想到安王身首异处他就痛快,这两天就靠这点儿支撑着呢,谁知如今安王就好好站在他面前,还精神抖擞、意气风发地看着他这个阶下囚。
安王冷笑了一声,不愿理这个人渣,淡淡地吩咐了一声,“带走!”说完转身率先离开了地牢,任凭大皇子在后面疯狂挣扎叫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