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王殿下、两位相爷还有各部的几位尚书、侍郎大人都在,都拿着折子呢。”李福回道。
“那就让他们一起进来,听听这两位郡王有何要事。”皇帝干脆破罐子破摔了,一起听吧,反正要废太子,这些重臣也得知道原因。
“陛下与群臣有要事商议,那宣和就先退下了。”长公主不想再掺和了,她已经开好头了。
“皇姐,留下听听吧。”皇帝说道,他如今心里有些脆弱,需要有个心灵依靠。
长公主在提供心灵依靠这方面远胜太后,皇帝年幼时,先皇与太后感情好,虽然不把皇帝当意外,皇帝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、照顾好了,可在温情这方面就差了点儿。
长公主入宫后是实实在在把皇帝当弟弟照顾的,皇帝这才知道原来普通家庭中父母儿女亲人之间可以这么温馨,这就是他的姐姐。
先帝去世时,皇帝十五岁,还是个略显稚嫩的少年,太后柔弱,失去了挚爱和依靠,反而需要儿子安慰支撑着,最后是长公主站了起来,撑起了母子二人的天。
哪怕皇帝后来成功亲政,他偶尔还是会在长公主面前脆弱一会儿,当皇帝的不能在人前露出脆弱一面,可长公主仍然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,可以让他适当地卸下重担,轻松一下。
景王和康王都打着悄悄告状的主意,在宫门口碰到时还有些微的尴尬,更没想到父皇会让众位朝臣一起进去,不免有些紧张,同时又有些兴奋。
有些事情虽然可能私下都知道,但没放到明面上就有转圜余地,可一旦在朝中重臣面前将太子的罪证公之于众,不换太子都不行了,父皇终于下定决心了。
皇帝端坐在御座上,长公主坐在下首的椅子上,众人鱼贯而入,行礼见驾,皇帝说道:“听说景王和康王有事关太子的要事禀报,什么事儿,说吧,其他人都起来吧,一起听听。”
十几个人乌泱泱地站在殿内,景王和康王跪在前面,更紧张了,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。
景王做为皇兄率先开口:“儿臣查到,从前定南军哗变一事,并非是当时的定南将军聂明远克扣军粮,而是军粮在还未运到时就已被层层盘剥,此事的主谋乃是太子殿下,这是儿臣搜集到的证据。”景王从袖中拿出一本文书呈上。
康王紧跟着拿出了一个账本呈上,开口道:“父皇,前年黄河决堤,下游十余县城被淹,死伤五万百姓,当时地方官上报原因是那年黄河沿岸降雨增多,导致黄河水量远超往年才造成如此灾祸。但儿臣派人查阅了黄河沿岸各地地方志,当年降水量少于往年。
黄河决堤的原因乃是治河经费被克扣,修堤用的都是劣质材料。当年父皇拨款五十万两修筑黄河,但最后运出京城的只有二十万两,其余的都被太子殿下及其同党瓜分了。”
“儿臣还查到,河南旱灾,太子奉旨前往赈灾,却伙同前河南巡抚贪污赈灾银两,驱逐灾民出境最终激起了民变。事发后巡抚名为畏罪自杀,实则是被太子殿下灭口做了替罪羊。”景王拿出了贪污赈灾银的账本以及那私生子的血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