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尚书坐在回家的轿子里心急如焚,不知道怎么将这块烫手山芋扔出去,还得让人看着理所应当不能惹怒太子。
从轿窗缝里偶然看到路边有一家粮店,再看看阴沉沉似要下雨的天色,顿时就有了主意,忙叫道:“调头,回户部。”
身边的跟班急忙提醒道:“老爷,马上酉时(17:00)了,等到了户部应该也没几个人在了。”
“老爷我要趁晚上突击检查京城内四大粮仓,看值守人员是否有偷懒耍滑、擅离职守、监守自盗的。”左尚书说道。
第二天一早,左尚书的嫡长子,户部郎中左文远就替父亲递了告病请假的折子,又给自己交了请假侍疾的折子,左尚书得了重症伤寒。
昨中左尚书巡视粮库,不想突然下雨了,左尚书被寒冷的春雨激了一下,半夜就发起了高烧还说胡话,连夜请了太医过府,直到今早,高烧也还未退去。
左文远对太子说道:“家父恪尽职守,本想突击检查仓储情况,谁知天公不作美,家父意识迷离时一直在说辜负了太子殿下的栽培。”
“罢了,罢了,事发突然,谁也料不准的,你回去照顾你父亲吧,缺什么药材就命人来东宫取。”太子说道,左府请的太医是太子心腹严太医,严太医确诊了左尚书是真病了,也没怀疑什么,只想抓紧时间确定替补人选。
此时左府内,左尚书总算清醒了过来,左夫人摒退左右,趴在床边握着夫君的手哭了起来:“老爷吓死我了,这么大岁数了,您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啊?”
原来昨天左尚书冒雨回府后,并没有立刻更衣休息,而是又站在雨中淋了一个时辰,左夫人哭着求他,他却命儿子将夫人送回房内。半夜时分,左尚书就发高烧了。
“没事没事,我身体好撑得住,大病一场总比砍头抄家,祸及全族的好。”左尚书温声说道,对自己的结发之妻还是有些感情的。
左尚书及他的儿子请假在家,算是躲过了一劫。
朝堂上,没了左尚书,太子一派将薛尚书推了上去,安王这边则是推荐齐祭酒。
太子一派咬定国子监监生也参加会试,齐祭酒做主考官可能使天下举子存在疑虑这一点,成功让薛尚书在竞争中胜出,而齐祭酒做了个不痛不痒的副主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