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祭酒说道:“我从前看过师妹调查的资料,安王手段虽然狠辣,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从前燕云之地混乱异常,乱世当用重典。”
“半年前你请假回乡祭祖,如今与我一同返京的,你什么时候得的安王的消息?”齐老先生想起了什么。
“师妹查清安王的为人后就给我去了信,让我在您面前多为安王美言几句。”齐祭酒笑着说道。
“回京这段时日,你梅师叔和几位师弟也曾侧面帮安王说话,也是受了那丫头的嘱咐吧?”齐老先生无奈的说道,“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?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,还用费这心思。”
“师妹说您这么早致仕是因为对朝廷失望了,而安王风评不好,常年驻守边境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建树,总得让您发现了安王是个可塑之材,才好来打扰您。”齐祭酒解释道。
“若是没有昨日朝堂上的事,她今天还不会来吧?她想拖到什么时候?”齐老先生愤愤不平地说道:“这丫头越大心思越多了,她若是早点儿与我说,何至于昨天朝堂上,安王孤立无援呢。她怕什么?我又不像她爹那个迂腐之人。”
齐祭酒没有反驳,只端起茶杯掩饰性的喝了一口,遮住自己上翘的嘴角,两个倔老头罢了,谁也不比谁强多少。
齐老先生与林相算是站在同一阵营,两人之间也并没有利益上的矛盾,可是脾气却不相投,见面总要互相嘲讽几句才行,尤其是在林言和宣平面前,总想要论个长短才行。
“你去下帖子,明天请你几位师叔过来,再与你师弟们通个气,日后要全力帮扶安王。”齐老先生平息了怒气,不管怎么样事还得办。
有了齐派的站队,安王在朝堂的处境明显好了起来,虽然最近几日并无大事发生,没有齐派官员冲锋陷阵的机会,但是齐派官员态度的转变仍然被人察觉到了。一些中立官员及太子一派不受重视的底层官员,心思开始有些浮动。
朝臣气氛的改变太子等人自然也察觉到了,短短几日时间,安王就有了在朝上与他分庭抗礼的势力。太子命王平去调查这些官员突然改变立场的原因。当时宣平等人并未隐瞒行踪,所以王平的人很轻易就查到了。
王平来到东宫告诉太子:“五天前宣平郡主出城去见了齐老先生,当天下午安王就被齐老先生叫到了山上,从那时开始,齐派官员对安王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。”
太子的人在太子面前都不敢称呼宣平为安王妃,这是个忌讳,谁说谁倒霉。
太子听到王平的话直接气急败坏了,愤怒地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:“宣平,她有这般厉害的手段从前竟从没用过,孤被齐延正(齐老先生)那个老匹夫拒之门外时,她不肯帮忙说一句话,如今却主动为安王奔走,可恶!”太子抓起桌上仅剩的一个玉镇纸狠狠地扔在地上,好好一件精美玉器被摔的四分五裂。
“殿下,事到如今生气无用,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拉拢朝臣。”王平劝道。
“怎么拉拢,齐延正三朝元老,门生故吏遍布朝堂,致仕后更是桃李满天下,威望极高,他带着齐派站了安王,那些墙头草们只怕早偏过去了。”太子愁道,太子身边威望最高的是段相,与齐老先生差太远了。
“殿下,古人曾说:‘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;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’只要利益足够,不怕他们不死心塌地。”王平笑得十分奸滑。
“说得容易,如今国库空虚,去哪儿找这么多银子?”太子有些颓废地坐在椅子上。
“殿下,与钱相比,他们更看重子孙前程,下月可就是春闱了,谁不想家中子孙金榜题名,可哪家没有几个不成器的子孙呢?”王平又再出误国殃民的主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