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三朝元老,可是三朝皇帝没有一个能让他看到这份希望,建功不成,只能忠君听话来自保。他致仕时只有五十五岁,是因为自觉没有辅佐明君做贤臣的希望了,所以他才离开朝堂,教书育人去了。”
“可如今他热血已冷,哪是这么容易被打动的。”安王说道。
“他的热血只是封存了,可没冷,他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,是因为他觉得学生们一代代传承下去,总有能遇到明君的,也算替他实现愿望了。”宣平又落下一子,她的黑子已成合围之势,只怕安王这局又得输。
“可他会看中我吗?我在朝中的名声怎么看也不是明君之相吧?”安王说道。
“怎么不是明君之相了?你多年驻守边疆,英勇无畏、智勇双全、奋勇杀敌、与士兵同甘共苦颇有太祖之风;你施粥赈灾,以苦寒之地安置了灾民,让他们得以休养生息颇似文宗之仁;你整顿燕云吏治杀伐果断,如今燕云政治清明颇有宪宗之才……”宣平开始夸奖自己的夫君。
“停、停,王妃,本王有些脸红。”听王妃连着借用三位明君来夸自己,安王爷表示承受不来。
“自信一点儿好不好,”宣平的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,抬头扫了他一眼,“你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成明君的话,那怎么让别人相信?明年我只能帮你引荐,能不能说服老师还得看你自己的表现。”
“当初在清逸轩怎么自信满满跟我说的,明年就怎么去跟我老师说,让他看到你的壮志和决心,以及血性,不用刻意装,用你本身的人格魅力打动他就行。”
“这可能有点儿难,面对你和面对你老师能一样吗?”安王很为难,这一个是求偶一个是求贤,能一样吗?
“怎么不一样了?”宣平疑惑地问,同时落下手中最后一子,安王殿下又输了。
“你……算了,到时我自己琢磨吧。”安王有些不明白,平常那么聪明的人,怎么在男女这方面就有点儿笨呢,真不知道之前几年是怎么过的。
“还有一点儿,和父皇要搞好关系,至少不能如从前般冷淡,其他都是次要的,这才是重要的,父皇金口玉言,且这几年有些固执,有些独断专行,他若是看你不顺眼,那你就算获得了朝臣支持也没多大用。”宣平拿起茶杯来喝茶,看着安王收拾棋盘。
“嗯,这好办,无非就是表现的孺慕一点儿,嘴甜一点儿。”安王并非不会哄长辈,只是之前对皇帝有些怨恨,又年少轻狂,性格固执不会转弯儿,不愿去哄罢了。
如今为了实现对王妃的诺言,为了美好的未来,好好哄就是了,反正他这个当儿子的也不吃亏。
“好了,这已经快子时(23:00)了,我们早点儿去歇着吧。”宣平说道。
“好啊。”安王殿下严肃的表情退去,笑的有些荡漾。
“今天不许动手动脚的,我小日子来了。”宣平警告道。
“好,我们今天就好好睡觉,不做别的。”安王一把抱起王妃回了卧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