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铁嘴:“那个奴才是死契,又犯了死罪,安王妃处置他有何不可?谁家的死契奴才不是自己处置,去年你家处死两个,今年又处死了一个,你怎么没将人送到刑部?你做得,堂堂安亲王,安亲王妃就做不得?”
户部右侍郎陈大人这时却站了出来:“陛下,安亲王既掌兵权,理应避嫌才是,怎能行这等收买民心之举。安亲王时时就上奏折讨要军饷粮草,却拿一万粮食给灾民施粥,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用心不良。”
温铁嘴刚想说话,就被愤怒的皇帝打断了:“朕儿子因为看灾民可怜,也为给他母妃积福才施的粥,怎么就用心不良了?”
皇帝又想起昨天安王在养心殿说的话:“这粮是儿臣府中采购,打算运往边境的”,“儿臣在边境,没粮了还可以去北胡那边抢”。
皇帝十分愧疚,没错,我儿子是常上奏折要军饷粮草,可你们户部每次都说国库空虚拿不出来,我儿子要到了几次?
我儿子自掏腰包采购军粮,最后还拿出来施给灾民了,自己只能靠抢着吃,抢不着岂不是要饿着?皇帝对安王的愧疚,对参奏者的愤怒达到顶点。
“你们户部天天说国库空虚,自己算算欠了镇北军多少粮草军饷了,安王拿自己府中的私产来贴补军用。”
“不过是将自己采购的军粮拿出来给了灾民了,就这样,还不敢用安王府的名义施粥,还是用他母妃的店铺悄悄来,若不是出了霉米这事,谁知道这是安王府在施粥,做善事不留名,这算哪门子的收买民心?”
“李福,将这些证词拿下去让这帮人看看,看看安王这些年拿出了多少,你们若能做到这步,朕鼓励你们所有人向安王学习如何收买民心!”
“还有那个说安王妃的,一个签了死契的恶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,就该直接打死,安王妃做得哪儿不对了?难道要把这心术不正的恶奴交给你们这些心思歹毒之人,然后让你们狼狈为奸,陷害安王?”
这话就重了,吓得太子一派的三个御史急忙跪下:“臣等不敢。”左督御史庆幸自己机智,没有亲自上阵。
“身为御史,本该是监察百官的,却心术不正,恶意构陷,即日起革除官职,发配到镇北军军前效力,拖出去。”随着皇帝一声令下,门口值守的护军将三人拖了出去。
三个御史大喊求饶,太子出了一身冷汗,既怕又心疼,培养出个御史可不容易,这一下去了三个。
“户部右侍郎!”皇帝叫道。
“臣在。”陈大人十分忐忑。
“既然你觉得安王是收买民心,那朕就给你一个收买军心的机会,十日之内,拿出二万斤大米,交给安王给镇北军送去。安王,这次可不能不留名了,一定要告诉将士们是陈大人送来的。”
“儿臣遵旨。”安王挺高兴,白得二万斤大米,平常想要,那可是相当麻烦。
“臣遵旨。”陈大人满脸苦涩。
“太子啊,”皇帝语气温和了下来。
太子却心惊胆战:“儿臣在。”
“你弟弟都拿出东西来救济难民了,你这个当大哥的又是太子是不是也要做个表率?”皇帝脸上笑咪咪的,眼中却带着严厉。
“儿臣愿拿出二…五…十万斤大米。”太子说一个数,皇帝就咳一声,太子一咬牙说了十万,皇帝才没有出声。
“好,太子一片赤诚,这十万斤大米,镇北军、平西军、定南军和水军每军二万斤,剩下两万斤以朝廷的名义下发给各地的善堂。”皇帝连名都不想给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