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林家家训是忠君爱国,不涉党争,扶持正统。我林家可以不在乎是否牵连到宣平,但陛下会在乎,我林家不会做忤逆陛下的事。”林言平静的说,林家效忠的人是皇帝,你这个太子不过是顺便的。
太子不满地道:“父皇怎会因为宣平而置此等收买民心、大逆不道的事于不顾,林御史过于高看令妹了。”
“殿下,微臣言尽于此,微臣位卑,理应早早去朝房等候,微臣告退。”林言懒得与太子多说,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了,太子不信,一会儿朝堂上惹怒陛下可不关他的事。
“混帐,这林言越来越放肆了。”太子气急败坏地摔了茶杯。
“太子,不可控之人不如尽早除掉。”王平又开始出坏主意了。
“我知道你与林言不和,但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。”太子难得清醒一回。
“林言可是林相唯一的儿子,是林家未来的家主,如今林家依然是效忠于孤的。可若他死在孤的手上,林家再是恪守家训也不可能会效忠于害死他们未来家主的人,毕竟今天能不管不顾杀了他们未来家主,明天就有可能灭了他们一族。”
“况且他是长公主的儿子,父皇和太后对他虽然不如宣平般宠爱,可也是极为重视的,你可不要去做这种损人害己的事。”
“微臣遵旨。”王平不甘地说道。
“行了,走吧,去朝房。”太子站起身走了出去,王平忙跟上。
太和殿里,文武群臣早已列队站好,只等着皇帝驾临朝堂。
礼乐声响起,皇帝迈步走进大殿,登上高台在龙椅上坐定,文武群臣忙跪下山呼万岁,皇帝面沉似水地看着下面众人,重点关照了太子和昨天上奏折的几个御史。
太子说的没错,皇帝岁数越大越多疑了,可他不知道,皇帝岁数越大也越念旧了,端惠贵妃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,一想就难受,一碰就疼。
昨日安王提到了他母妃,成功让皇帝对他母子二人起了愧疚之心,正是心中难受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几个御史参奏安王的奏折,肺差点儿给气炸了。
我儿子小心翼翼地悄悄给灾民施粥,是看灾民流离失所可怜,是为了给他母妃积福,他连安王府的名儿都不敢用,怎么就是收买民心了?
我儿子因为常年戍守边关,鞭长莫及,府中又没有别的主子,以至于对府中下人失了管控,发生了新米换霉米一事,完全是情有可原的,怎么就十恶不赦了?引得你们如此的口诛笔伐。
宝儿刚嫁进安王府,整理王府内务时发现了做奸犯科之事,自然要严加惩处,否则怎么立规矩?况且她只是打杀了一个犯了死罪的死契奴才,对那两个太监也只是退回内侍院交由内侍院总管处置,丝毫不敢逾越,怎么就成了心狠手辣、私自处刑、杀人灭口了?
太子啊太子,别以为朕不知道这几个御史是你的人,是你在针对安王夫妻,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储君风范了。
从前参奏安王私刑官员、杀人辱尸、坑杀战俘等等那都是大半朝廷官员群起而攻之,各派的人都有,太子的人混在其中并不突出。可这次只有这几个太子一派的御史,太子就显露出来了。
“平身。”皇帝收敛了表情,面色平静地看着群臣。
群臣站起来后,几位御史就开始率先发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