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学义要跳起来:“艳姐怎么什么都跟你说?我说小川兄弟,你千万别瞎折腾我俩,挣钱的这一摊子事,我只听你安排,车是你的,我当你司机。”
话从李学义嘴里亲口说出来,这事儿就定了。
秦川呵呵:“我跟你和艳姐现在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,棉纺厂这款裤子生意要做稳定,咱三个不能有一点问题,张邦昌今早找过你吧?”
李学义点头。
“他找来了,他表面上看跟周厂长是一条心,实际上不一定,他有别的打算,咱要留个心眼。”
今早秦川给各乡镇送菜送杂货那会儿,棉纺厂车间主任张邦昌找李学义去了。
他先问明白,他堂弟张邦友半夜被人打折腿,是不是李学义搞的?
他再问李学义,棉纺厂的景宁喇叭裤是不是也经他的手?
这两件事,李学义一个都不承认。
他说他是给李艳和秦老板跑腿的,有啥事问他俩。
这会儿往医院走,李学义忧心忡忡。
“川弟,我以为张主任跟周厂长真正一条心,没想到他跟周厂长还是有间隙。”
他堂弟张邦友的事,把他暴露出来。
秦川承包了一百台缝纫机的经营权,动了厂里中层干部的利益。
这段时间,张邦昌跟周援朝的意思说不到一块儿了。
他堂弟又躺在了医院。
李学义没考虑到一个细节问题,事儿搞得太急了。
昨天下午双方有了过节,大半夜张邦友就被人堵在深巷里打折了腿。
这不明显是李学义搞的事儿?
“义哥,你隔上两天三天再搞事,他堂哥和别人就不会怀疑不到你头上。”
李学义理由充分:“你昨天走的时候咋不提醒我?”
“嗨,你还怪我了?”
“秦川,我再说一遍,跟我没关系,艳姐可以作证,昨晚我俩一起好好睡觉呢。”
没领证就睡觉,李学义你也好意思说?
他俩的把柄好好捏住。
医院二楼病床上,李学义左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绷带,疼的直呻吟。
病床前一个妇人一个男人坐着,满脸愁容,是他父母。
秦川和李学义站在了病床前。
秦川脸上笑一下,给张邦友父母打声招呼。
“是邦友的朋友?”妇人站起身,愁容满面里挤出一丝笑。
秦川笑着回话:“我们是一块干事的好朋友,听说他昨天下午惹了人,半夜挨了闷棍,我俩赶紧过来瞧瞧。”
张邦友眼神里满是惊疑,大坪这小子真不要脸。
警察问话的时候,张邦友没说昨天下午跟义哥和秦老板之间的纠葛。
今天早上,他堂哥过来看他,他给堂哥说了昨天下午的情况,他以为秦川开的卡车是棉纺厂的。
张邦昌说两辆卡车都是秦老板自己花钱,再有李学义跑手续办下来的。
花了二十万。
有了这两辆卡车,半个县城供销社的杂货迟早是人家供应。
听完堂哥说的这些情况,张邦友觉得自己惹大麻烦了。
没想到这两人约在一起跑医院来了,不知道还要干什么。
这会儿是中午饭店,妇人去医院食堂给儿子打饭。
男人去外面抽一根烟。
嘱咐一句:“你俩跟邦友聊,劝劝他,别再惹社会上的街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