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保中听到大门口有人涌进来,他抬起头喊一声:“爸!我真不敢了。”
他的意思有人进来了,他不能跪着,他要起来。
“跪着!让他们看看我养的好儿子!”
张春手里捏着赶驴鞭,又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。
把自己气的手颤心抖,大口喘气。
小花一进门,就喊他爸,说大头哥在人家事情处押碗子输掉了好多钱。
张春问他输了多少。
保中知道川哥和妹妹们已经知道了他输了多少,不好再撒谎,老老实实交代。
张春让儿子跪在先人桌子前,随手抓过赶驴鞭子,劈头盖脸一顿抽。
问一句:“你手里钱是哪儿来的,你可知道?”
保中说知道,是川哥扶持他挣来的。
张春再问:“你挣的钱是大风刮来的?是耍赌赢来的?”
保中老老实实回答,是跟着川哥一步一个脚印挣到手的,是辛苦钱,是血汗钱。
张春又问:“辛苦钱血汗钱,该不该输掉?”
一问一答,张春气呼呼咬牙问,保中低着头老老实实回答。
教训儿子的手段,张春要川侄儿看到,要村里其他人看到。
秦川和周园园站在上房门口,秦建生和其他村里人站在身后,张春教训儿子,看得明白听得明白。
在秦川眼里,这一幕情景已经经历过一次,已经很熟悉。
张保中被他爸教训这一次,以后不会再犯。
张春转过身,手里鞭子递给秦川:“川,你教训他。”
这一处在前世没有,秦川辩解道:“春叔,我是大头的表哥,我没资格拿鞭子抽他。”
“你有资格,你带他做生意赚钱,带他学大车,你不仅仅是他表哥,也是他师傅,当师傅的教育徒弟,有什么不应该?”
在张春心里,秦川会开大车令他刮目相看。
这年头没有驾校,学车都是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,要负责任的,教车的就是师傅。
秦川接过鞭子,走到张保中跟前,语重心长:“兄弟,记住了?”
“川哥,你打吧,我服你!”
“起来!”秦川手一伸,拽保中起来。
张保中心里一股感激之情。
这个节点,他需要一个台阶下,这个台阶是川哥给他。
“春叔,是我带大头走出去的,我有责任带好他,他年轻气盛不够沉淀,我能理解,他需要经历一些事,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我给你担保,他真改了。”
张春语气悲切:“川,爹不死儿不成人,都是我教育的不好!”
“春叔,相信我,保中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再说了,他输掉的八十块钱,我要回来了。”
门口的秦建生听在耳朵里,不相信:“川,你还能把他输掉的钱要回来?”
秦玲磨蹭到门口,接上话茬:“我川哥把他们两个打翻了,从那个家伙兜里掏了八十块钱。”
看热闹的这些人,不稀奇张春打自己儿子,万分稀奇川子怎么把大头输掉的钱还能要回来。
一顿瞎议论。
“川子能把大头输掉的钱要回来,这可不得了。”
“你没听他妹说的话,川打晕他们,再把大头输掉的钱拿回来了。”
“真是那样,咱川子够狠,从他们手里抢回来大头输的钱。”
“就怕他们不饶人,明天再找川子麻烦。”
“等着看吧,我觉得他们没那么好说话。”
秦川转过脸,看着这几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