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两年老四爷的意思,兄妹俩最好搬他跟前搭伙。
老人又没明着说。
秦川跑春婶家,老前也在院里。
老前明天要走,今儿说一个很重要的情况。
“小川,柴油发电机带深井水泵带不起来,你要搞一台变压器,电拉到井边,这事你跟变电所联系,他们要多少钱你就交多少钱。
发电机和架杆我明天一早就拉走了,水井是正常的,你在上面签字确认。”
秦川刷刷签了字,问清楚:“给变电所交多少钱才能把电拉进来?”
老前想了一下。
“其他村都交一千多,你们村也要交一千多,既然是你交钱,那你交了得了,井就是你的了。”
秦川纠正一句:“前叔,话别说差了,机井是村集体的机井。”
“什么村集体的机井,你交一千块钱把变压器搞来,村里电拉上,你看是你的还是村集体的,这话别说是我说的。”
秦川明白。
春叔家院里,张春父子俩还没回来。
他俩在秦建民家院里,被秦建民和他三个儿子围着,还有其他几个堂叔堂弟帮着调解气氛。
他们劝秦卫军秦卫红给张春父子道歉。
谁看不出来,川子是在给张春父子俩出气,你们弟兄看不来茬口,还敢惹川子的人?
井水今天抽上来了,是实验合不合适,机井给川子一交,明天早上,柴油发电机就拉走了。
水怎么抽,要拉电,要拉变压器,要给变电所交一千多块钱。
这笔钱除了人家川子,谁交得起?
这个节骨眼上,你们居然惹川子,你们眼睛瞎脑子有病是不是?
在自己家院里,被村里人这般抱怨。
一群人围过来了。
“秦建民,秦卫军秦卫红,你们不给张春父子俩道歉,川子明天让我们拆这间屋,看我们敢不敢拆,是川子的屋,帮他拆了还能拿十块钱。”
“川子就是这么说的,明天帮他拆了这间屋挣十块钱,上房倒了他赔,川子手里挣钱了,他赔得起。”
一股巨大的恐惧从秦建民身上往上窜。
转过身拽住张春。
“表弟,今天是我三个混小子不对,不该跟你争,不该出手打你,我替他们三个给你道歉。”
其他人乱嚷嚷。
“道歉,秦卫军,秦卫红,还有你个念高中的,你念书念进驴肚子里了,你们必须给张春和大头道歉。”
“对,今天你们父子四个不给张春道歉,不给大头道歉,我们帮川子把这间屋拆了。”
张春吓得脸色惨白,想说算了算了。
大坪村这帮人最爱搞聚众搞运动,挥着拳头喊口号。
秦建民连拉带拽推着三个儿子到张春和大头跟前。
“快给你表叔和你表弟道歉,说话呀,再也不闹事了。”
张春觉得这事儿闹大了。
川子这一手真没想到。
张春觉得这是好机会。
“建民表哥,趁这个机会,你把粮食也给川子分了,让卫军卫红卫兵拉过去,我算了一下,给他们兄妹俩分两千斤麦。”
“分,这就分,今天就分,给川子拉过去。”
弟兄三个还能说什么,听老爹的,两千斤麦装板车上,明天一早拉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