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别人高看他一眼。
接下来是大口乡小卢乡,共和乡红桥乡红铺镇。
人家掏五块钱运费,秦川推辞没要。
董司机送货收五块,说车是棉纺厂的车,货不能白送。
时间一长,收五块钱成了惯例。
屁惯例,棉纺厂的车必须给各乡镇供销社送货。
最后一趟到土高乡供销社。
援朝叔安排好的,从最好跑的路线开始熟悉业务。
这一趟布料送过来,秦川和副驾大头跟这些乡镇供销社的社长主任混了个脸熟。
不能小瞧乡镇供销社,管着底下十里八村生活必需品的统购统销。
这两年供销社体制改革,恢复组织上的群众性,管理上的民主性和经营上的灵活性。
秦川用未来几十年的眼光理解,就一个意思,老百姓可以把东西放到供销社买卖,上面管不着了。
就这一个点,大部分人搞不明白吃不透。
开卡车跟他们混个脸熟的同时,大头在一旁帮腔:“川哥是周厂长女婿。”
有这一层关系跟没这一层关系大不一样。
土高乡布料卸完,王喜中社长给秦川发一根烟,一脸呵呵笑:“咱乡以后都是你开车送布料?”
“王主任你别误会,我是给我叔帮忙,明天后天就不是我送了。”
王主任笑呵呵:“哪能明天后天还送布料,一个月送一趟,方便的话,给我拉一批药材送到县城药材公司?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你刚才说明天早上给棉纺厂还车,就明天早上拉,我给你单算运费。”
“王社长,明天一早我过来拉东西。”秦川笑着答应:“运费我不要,顺路的事,举手之劳。”
王社长有点不相信。
“你这小伙太好说话了,以后就是朋友,那个董师傅每次捎货带货,不但单算五块钱运费,还拿一瓶酒,他开着车半路就把酒喝掉了,我给周厂长反应过两次,周厂长不管。”
“谁说周厂不管,董大伟以后不会开车了。”
秦川不要路费,要人情。
多个朋友多条路,供销社这条路不容忽视。
离开土高乡,二十里路二十分钟开进大坪村。
这年头,村里开进来一辆卡车可了不得。
刚好是村里人从地里返回来的时间。
也是小孩们放学的时间。
一串大人小孩围过来看稀奇,看清楚了开车的司机是秦川,副驾上是大头。
“天啦,我没看错吧,秦家那小子开回来一辆卡车?”
“就是那小子开着卡车,从哪儿开来的?也是偷来的?”
秦川在土高乡赶集,买了一袋子花生一头活猪,这个情况,一夜后在大坪村家喻户晓。
秦建民挨家转,连威胁带解释,不许他们去秦川家破窑院里参加酒席。
他家杀猪不是摆宴席请村里人吃肉,肉拉去县城卖了。
村民们议论纷纷,一头猪肉能卖多少钱。
一头猪肉能换一辆卡车那是绝对不可能。
秦建民说他跑县城不是偷就是抢,手里才有钱。
这个意思传来传去,传成了秦川手里的钱,铁定是偷来的。
他跑县城干什么,偷钱!
他明明拉了一头猪去县城了,难道不是倒买卖赚钱?
再怎么着,一头猪不可能换一辆卡车。
那,这辆卡车也是从县城偷来的?
卡车停在破窑洞院子门前,一帮小孩一帮大人聚在卡车跟前。
叽叽喳喳吵闹瞎议论。
都想坐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