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拽住自己男人:“川,你搞什么,你真卖毛驴卖架子车?车是四爷的,你怎么能卖四爷家东西?”
秦川口气很无奈:“要不然怎么办,我到哪儿凑五百块?
先把驴和架子车卖了,过几天再赎回来,我爸以前这么干过,没啥大问题。”
“啊?”周园园吓得腿脚发颤。
跟川子一起生活没三天半,家里毛驴卖了,四爷家车子卖了。
在村里,已经被他们鄙视冷漠,这样下去,哪还有立脚之地。
真不知道川子要干什么。
“园园,这事必须听我的,我要赚钱。”
“川,我知道你要赚钱,可是…不能卖了咱毛驴呀。”
“园园,完了我会给你解释清楚。”
领着看驴人到驴车跟前。
秦川打苦情牌:“叔,我爸妈去的早,就给我留了这头驴车,我真舍不得卖,可我急用钱,不得不卖掉驴车周转一下,你要能给我三百块最好。”
买驴车的人看周园园一眼,呵呵笑。
“好说好说,你新娶的媳妇?”
“是,刚结婚几天,能给三百块不?”
驴嘴被他翻看了一眼,点点头,嘴上肯定的语气。
“三岁口,身子骨也壮,值两百五,架子车也值五十块,我也是急着用驴车,行,我给你三百,都是现金。”
四十岁人从兜里掏出一沓钱,数三百块。
秦川笑着问:“叔,在哪儿做生意发大财?”
在土地上老实干活收庄稼,不可能一次性拿出来三百块。
这种人肯定倒卖买做生意,有眼光敢冒险,拉东西跑路。
他现在需要一辆车子,骡子暂时买不起,先买驴车过渡,过不了多久,他就把驴车倒卖掉了。
秦川使劲儿想他是谁。
不认识,不是十年后景宁县干出名堂的人。
可能埋没了,或者出了意外。
问清楚他家具体地址,好把驴车赎回来。
“叔,你哪儿人不愿说?”
“小伙子,我是罗家湾人,我认识你们大坪村秦万生,他是我家亲戚。”
秦玲刚好跑过来,听见哥哥眼前的人说话,赶紧问:“你认识我四爷?”
被亲哥碰了一下,做生意呢,拉什么亲戚关系。
秦玲这才意识到,自家驴被哥卖掉了。
“哥,你卖咱家驴干什么?”
小姑姑拽住缰绳,不让别人拉走驴车。
罗家湾亲戚硬拽缰绳。
“小姑娘,这驴车是我的了,你家东西都腾过去。”
大头拉着空车过来。
“川哥,你这是干什么?”
秦玲突然咧嘴哭:“大头哥,我哥把我家驴卖了,我哥要干什么呀。”
周园园是城里姑娘,眼界宽,她脑子里呼呼转一会儿,想明白了。
川子是要拿一笔钱干大事业。
怪不得他昨天说要给家里买拖拉机。
应该好好支持自己男人干事业。
嫂子拽一把玲儿,好心安慰:“你不要哭,咱要相信你哥赚大钱,咱会把驴和车都赎回来。”
玲儿越哭越伤心,拽着缰绳不撒手。
罗家亲戚看在眼里,说的一番意思让秦川很感动。
“小姑娘你别哭了,都是一个乡的,都是亲戚,你哥要赎回驴车,也不是不可以,我已经说了我家在哪儿。”
罗家亲戚要毛驴车,是个过渡,他挣了钱,会换更好的工具。
“大头,愣住干什么,腾东西呀!”
大头和罗家亲戚帮忙,猪和别的东西都转到大头架子车上,刹车绳七绕八绕固定好。
“回家了,还要杀猪!”
大头赶自己家驴车,让玲儿和周园园坐上。
姑嫂俩不跟猪一块坐车。
周园园又安慰玲儿:“咱相信你哥,别哭了好不好。”
“驴是我爸给我留下的,咋能说卖就卖了?我哥赚钱就赚钱,也不能把驴卖了呀。”
玲儿一路哭,嫂子一路安慰。